尾随

大的机会，而在西高就读的学生只需达到总成绩的80%即可拥有进入西大就读的机会。

显而易见，天底下哪儿会有白来的好处。进入西树幼儿园就读，可不是件易事。在众多苛刻条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学区房。

而迟亦无疑是西树小学里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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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粉色杂着橙色，染了半边天。云，泛着珠光缎色，一朵一朵，花似的绽开，压着、挤着好不热闹。

教室的窗帘拉了一半，光透过紧闭着的窗户，在昏暗的教室中散开。

教室正中，坐着个扎着高马尾的小女孩，腰板笔挺，双手交叠着压在桌子上。

头微微垂着，眼皮微微压着，眼眸微微抬着，嘴唇紧闭，微微下拉。

放空的看着被粉色、橙色压着的黑板。

教室的前后门是关着的。

后门站着两个三十出头的女性。

一个留着偏分短发，带着副金框眼镜，穿着长旗袍，踩着粗中跟的高跟鞋，右手指尖搭在窗台上；

另一个头发乌黑，干净的盘了个低丸子头，上身穿着棉质圆领短衬衫，下身穿一条七分茶色长裙，配一双平底乐福鞋，脸色铁青，笔挺站着。

哒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四散撞着，渐渐远了。

忽地，吱呀——“君君，走吧，太阳都下山啦，晚上想吃什么，和姐姐说...”

女子侧身微笑着，语气温和，极其寻常地把包挂在左手肘，右手牵起小女孩向外面走去。

已经很久了，她离开姐姐已经很久了。

姐姐温润的眸子，一直是她凉夜里的月，散着淡淡的光。

也就没那么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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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亦，迟亦...迟亦！听了吗？”

严厉的声音打断迟亦的思绪。

迟亦微微抬头，神色茫然。

年近三十的女教师见状，微微瘪嘴，鼻子轻而快的出了口气，视线快速的转回手上拿着的成绩单。

“老师的意思是，你的成绩是很稳定，但是还有一定的上升空间。这次期初模拟考的成绩班级排名15，年级排名289，按历年情况来说，我们学校每届能上西大和林川大的有将近300个，就...还是很有希望的。而且老师看你各科成绩都比较平均，说明你各科学的都比较扎实，其实可以侧重一两门你觉得学起来比较轻松的科目，课后多花点时间，突破一下。而且现在才高一下半学年，你还是有很大机会的。你的情况老师也相对比较了解，没学过什么加分的艺术课，也没参加过什么比赛。老师说这话没有其它意思啊，就是说，我们还是要老老实实靠文化分考大学的哈。”

女教师再次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坐姿笔挺，双手交叠着压着桌子，扎着低马尾，厚厚的平刘海遮住半张脸的高中女学生。

想要她回些什么。

大概每个成绩中等偏上的学生都会遇到这么件事儿吧。

如珠串似的“为你好”，一句接着一句，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他不用你回答，不用你讨论，只需要你感谢。

明明是自己的人生大事，主角却不是自己。

他只是在例行公事着，做好了业绩，却还想以先生自称，最后感动了自己...

“我已经很负责了。”

一阵沉默之后，女教师轻轻叹了口气，视线收回成绩单上。

“迟亦，老师知道，你是个很乖的学生，也很自觉。但是，你不想以后别人提起来，老师对你的印象只有‘哦!那个学生很乖的，也很努力的...’这样吧？要有目标，有方向的努力。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那股劲儿吗？像叶紫希就很有那股精神气，虽然她现在成绩只有四百多名，但老师相信她之后成绩会上来，把你放她后面也是希望你多多向她学习。”

她抬头看了看“木讷”的迟亦。

女教师像是终于招数使尽，放下成绩单。完成任务似的说出“该说的也都和你说了，你回去好好消化一下老师今天说的话。”

这句老套结尾。

迟亦向后挪了挪椅子，站起身，微微鞠了个躬，以一句“谢谢老师”作为话题的最后结尾。

听不出悲喜，她也确实无悲无喜。

学习的意义，她早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睁着流干眼泪的眼睛，在漆黑一片中找到了。

走出办公室，轻轻掩上门地那一刻，迟亦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抬眸看了看偏粉的晚霞，微不可微的扯了扯嘴角，一分笑，九分无味。

相似的话，早已不知道听过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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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亦心里暗暗叹道，这天...实在是太像，像极了姐姐描绘的那天...

因此不住的走了神，破了功，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