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
怎么可能不追。Gin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当即下了命令:
“让他们顶住。伏特加,科恩,波本,你们三个跟我走。香缇你留下。”
‘零’知道Gin目前还没有完全相信他。所以才让他跟着一起行动,而把香缇留了下来。这样也好,至少目前来说他和黎青琅都暂时安全。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Gin的怒火和心狠手辣。
等到他再回到这里,那时他看到的只有一片焦土。
漆黑的夜空,漫天的火海,四散奔逃的人们,年轻的女人,和轰然倒塌的大楼...这一切组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梦魇,成了贺凌生四年来无法忘却的遗憾。
再一次从梦中醒来,他已经习以为常。
又是个雨天。
桌上的日历停在三月十二号。
贺凌生迅速起床,出门,下楼,开车来到路口的花店。
一个三十岁的女店员招呼了他:“贺先生,来买花吗?还是白色的鸢尾?”
贺凌生点点头没有说话。
店员也没在意,利落地包好了花。贺凌生接过,又点头告别离开。
一旁的年轻店员有些好奇:“好帅啊。店里的老客人吗?我来这么久怎么没有见过。”
“他每年就来一次,你没见过很正常。”女店员随口回答。
年轻店员不依不饶:“一年就来一次你还记得他喜欢什么花?”
女店员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他每年都是同一个时间来,而且只买同一种花。”
从三年前开始,每年的三月十二日,不管刮风下雨,这位先生都会来店里买一束白色的鸢尾花。
贺凌生没有把两个店员的探究放在心上,拿着花驱车来到城郊的墓园。
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太大变化。熟练地穿过墓园,来到东边的一块墓碑,把手中的鸢尾花放在墓碑前,默默无声。
这块墓碑和周围的其它墓碑格格不入,既没有名字也没有墓主人的照片。光秃秃地矗在那里,显得萧索异常。
贺凌生时常在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把那个女人带回房间,她是不是就不会死?如果他们的计划再周详一点,这块墓碑是不是就不会存在?
可是,她死了。
那天,他跟随Gin去追十三号和十五号,两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当然这很大程度上是演给Gin看的一场戏。
一番激战之后,十三号他们不敌撤退。他和Gin乘胜追击,这时大批警察赶来,他和Gin还有其它组织同伙不得不撤离山庄。
这是十三号他们计划好的。事实上,Gin也确实撤了。但是他当时不知道的是,Gin在给还待在山庄里面的香缇等人下达撤离命令的同时,还给他们下达了其它命令。
等他和Gin分开后才知道了山庄着火的消息,可已经来不及了---新闻里,一声巨响,那被火舌吞没的山庄瞬间成为了一片废墟。
山庄里的许多人被救了出来,但没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的身影。贺凌生通过十三号联系到救援人员,却被告知宾客名单上的所有人都已被救出。但名单里没有,也没有人见过他描述的那个女人。
贺凌生一直以为那个女人是因为昏迷才没能从山庄里逃出来。他想如果自己没有把她打晕过去,她是不是就能出来,就能获救。而不是无知无觉地葬身火海,最后尸骨无存。
但事实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更残忍得多。
某次,当时的一个成员酒醉说漏了嘴。他才知道Gin给香缇下了命令。让她处理掉所有可疑的人。
他质问香缇。香缇一脸无所谓:“你说那个女人啊。她醒得可真不是时候。如果她一直昏迷就不用那么痛苦地死去了。我可是朝着她的心脏射出了两发子弹呢。”
贺凌生实在不忍想象,她当时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被火海一点一点吞噬。
四年了,无数个日夜。贺凌生都在想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那个谜一样的女人死了,死在了那场混乱,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他不止一次调查过她,但是没有任何和她有关的线索,仿佛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她是谁?
又来自哪里?
没有人能给贺凌生答案。
只有这块连名字都没有的墓碑,提示她曾短暂地出现过。
电话铃声打断了贺凌生的思绪,刚一接起就听到了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女生的咆哮
“我说姓贺的,你到底能不能好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你不是要放我们鸽子吧。今天你要是让我们错过了下午的画展。我跟你没完。”
旁边另一个女生像是不满她的态度,在旁边劝说:“明惠,你不要这样。明明是我们麻烦凌生哥的。”
“是他自己答应了要送我们过去的。晚了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