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开心
安玉后来回想起来这一幕,其实宋心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当年她退学时还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模样,是独属于少女氛围的美丽。不过从商在社会打拼一年有余,安玉却在她十几岁的身躯里看到了衰败和无奈。
宋心琴看到安玉很兴奋,急忙跑出来,停在安玉面前,“你怎么来了?”安玉提了提手里的食盒,“过年了嘛,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吃的。”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今日不来,恐怕我都想不起来了。”宋心琴特别高兴,“你看我这忙的,我有空应该去看看你的,今日反而还让你大老远的跑过来。”
就这么几句话,就好像看到了宋心琴这些日子历练出来的老成,安玉觉得宋心琴比以往在学堂的时候成熟多了。
外面天寒,宋心琴将安玉引到铺子里坐下。宋家的布坊大,银碳只着在了待客区。安玉进门时并未感到暖和,直到在柜台一侧的茶桌旁坐下才稍微感受到一点暖意。看着宋心琴手指通红,安玉忙将食盒里的热饮子拿出来,“铺子里冷吧?看你手都冻红了。尝尝,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芋泥饮子,现在还是热的。”
宋心琴在安玉对面坐下,看着安玉摆弄食盒。安玉很聪明,拿了类似于行军壶一样的东西装着饮子,还在周围铺上了几块小小的棉被保暖。
宋心琴接过热饮子,感受着从壶内透出来的温度,“刚刚我查看一下布料,没法用手炉,就冻了那么一会儿,不碍事的。”喝了一口热饮,宋心琴舒服的只想摊在椅子上,“安玉,你的厨艺还是那么好。大冬天里喝上这么一口,真要快乐的升天了。”
“好喝你就多喝点,别只顾着忙,把自己都冻透了。”安玉说。
听到这里,宋心琴忍不住向安玉倾诉起了家里的情况,“之前北地战事一直不断,最近听闻那边又败仗了。眼瞅着北地的生意不好做了,爹爹准备将生意做到南方去。”
宋心琴说起这些,神情再也没有像刚才那样欢欣雀跃,“你也知道的嘛,南方本就擅布艺,咱们虽然是都城过去的,但是想要在他们那里站稳脚跟还是非常不容易的。为了这个生意,我爹爹今年都没法回来过年了。”
安玉没想到宋家的布坊已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怪不得宋心琴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之前那种阳光明媚完全消失不见,安玉觉得宋心琴身上没有以前那种冲劲了。
涉及到布坊生意,安玉也没法给她建议,只能宽慰道会慢慢好起来的,“你要注意身体,不要熬夜。等到南边的生意起来了,还有你忙的呢。”
宋心琴笑笑,拉着安玉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快响午安玉才准备离开。告别了宋心琴,安玉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思考着有关宋家铺子的事情。
自己刚在店里坐了这么久,都没有一个客人。或许是因为临近过年,百姓们早就做好了新衣服,不需要再买新布。可是安玉瞧见柜台处除了算账的家伙式,不少地方都落了一层灰。
安玉开始有些担心宋心琴,她为了家里的生意退学,若是没有起色的话……安玉有点替她苦恼。而更令安玉苦恼的是,这一趟的拜访,无论是时静、施茜还是宋心琴,似乎没有一个人过得开心。哪怕是面临喜事的时静,都没有应该有的兴奋和期待。
“难道这就是长大吗?”安玉担心自己的未来,还没玩够的她想到可能几年后自己也要面临和她们一样的问题,就有些高兴不起来。
回到家里,安父带着铛头和厮波打扫旅店。店里的这些伙计当时都是投奔父亲而来,安玉早已习惯了跟他们一起过年。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安玉和安柏才能不像其他人家的孩子,过年还要帮着打扫。
回来刚好响午,铛头做了大锅饭。安玉便去厨房端了一碗面快速吃完。只是吃完站起来打个饱嗝的安玉才意识到,刚刚跟宋心琴一起还吃了不少点心,这会撑得有些难受。
安玉左瞧瞧右看看,店里实在是没有自己能插得上手的活,于是想喊着安柏去武馆。没想到安柏正在和父亲一起收拾店里,颇有些沉迷店务不可自拔的样子。
安玉没法,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武馆。到了武馆发现大门敞开,门房却不知去向。安玉没多想,她一路走过来的,此刻只想赶紧躲进暖屋。
还好,暖屋的门开着。安玉进门的一瞬间就有点想哭。今日吃的有些多,一路上也不敢跑步,走过来时身上有些冻透。感受到暖屋里的暖意时,安玉此刻感动的只想谢谢杨随,谢谢他在武馆里建了这么一个专供取暖的房间。
安玉本想在暖屋里缓一会便去练武场,可没想到暖屋里舒服得让刚吃撑的安玉有了丝丝困意。安玉没坚持住,往后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安玉睡得不深,许是知道自己是在武馆内,朦胧中坚持有一丝清明。不知过了多久,安玉才清醒过来。她站起身走到窗户前,伸伸懒腰准备做点热身功夫。
安玉一边伸手一边向窗外看去。就在她第二次压胳膊的时候,安玉从窗外看见,杨随跟门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