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能顶半边天,到时你来依靠我
施茜这话一出口,三人之间陷入令人窒息的平静。许久之后,安玉问了句:“已经确认了吗?”
施茜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爹爹的一位战友今日来家里了,还带回来了……爹爹的遗物……”安玉上前抱住了施茜,轻抚着她的背。还在站着的时静此时已是满眼通红,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掉落。她一把将二人都搂在了怀里,口中不停地说:“阿茜,不怕,不怕,不怕。”
“你娘亲,现在没事吧?”安玉把头埋在时静的怀里,闷闷地说。
“娘亲今日刚听闻消息的时候便晕过去了,婆婆现在在家里……”施茜此时呆呆的,像是没有灵魂地回答着问题。安玉和时静都没再继续说话,静静地等待施茜发泄情绪。等施茜终于平复好心情,安玉和时静送她回了家里。
二人回来的路上一路沉默无言,默默分别后,安玉回到了自家旅店。看着在大堂里忙碌的娘亲,安玉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愣在那里。
看见安玉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娘亲招呼安玉赶紧进来:“玉儿过来,呆在那干什么。”边说还边向安玉招手。
安玉缓缓移了过去,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娘亲这个消息:“娘亲,施茜的爹爹……战亡了。”听到这话,娘亲瞬间就愣住了,手里的物什也掉到了地上。安玉担心,忙走过去扶着娘亲的胳膊。安玉发现娘亲的胳膊有些发抖。
“那,那你,爹爹……”娘亲是想问自己父亲的消息。安玉看娘亲的反应便明白知道目前关于爹爹的情况,应该还没有任何消息。安玉稍稍放心了些,此时此刻,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安柏突然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娘亲!爹爹来信了!”安玉连忙迎了上去。
信上爹爹说自己所在的部队马上也要返回都城,大概两个月后便能与家人相见团聚。安玉算了一下日子,连带着运输信件的时间,父亲大概至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便能到都城。
安玉的娘亲看着信件,腿突然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安玉手急眼快连忙扶着母亲坐在了旁边的条凳上。娘亲喃喃自语:“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安柏此刻也湿了眼眶,他也想父亲了,想念父亲每日早晨喊自己起床练武,带着家人出去游玩,想念他宽厚的肩膀和爽朗的笑声。如今,终于是马上就能见到了父亲了。
……
因为施茜父亲的事,今日安玉在学堂里总是跑神,宋心琴也沉浸在对自己婚事的苦恼中,两个人罕见的特别安静。沈逑然见二人状态不对,主动将棋盘拿出来问二人是否需要放松一下心情。宋心琴摇了摇头,“今日没太多兴趣,” 而后询问到:“今日我们能聊聊天吗?”
沈逑然欣然点头,两人看向旁边的安玉,安玉这才回过神。因为知道宋心琴的烦心事,所以安玉二话没说,搬着自己的坐垫跟她们围成了一个小圆桌。安玉这时才反应过来,忘记询问夫子律法和女子门户一事了。但是看看旁边的沈逑然,安玉觉得她应该也能替自己解答,安玉还是决定开口:“逑然,你对律法感兴趣吗?”
“了解过一二,咱们大聿以法为内核,有一整套严明的律法制度。你是家里有事还是想学习?”沈逑然立马猜到安玉的想法。
安玉也没完全同意:“也不是想学习,只是因为感兴趣,所以想去了解一番。”安玉说到这,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嗯,我能去学律法吗?以后可以当个女讼师吗?”
沈逑然笑了笑,鼓励道:“当然可以,不过女讼师有些难,大聿百年来也不过出了几个而已。”
“我不怕。”安玉毫无犹豫地回答。沈逑然听到安玉利索的回应后,看着安玉的眼神都充满了期待和欣赏。
“现在到你了,心琴。”沈逑然扭向宋心琴那一边,“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一起探讨。”
宋心琴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恹恹地问了沈逑然一句,“女人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安玉心知肚明,但是沈逑然却不了解宋心琴的故事。
沈逑然想了想,对着宋心琴说:“女子,可以选择不嫁人,但选择不嫁人一定要有能力和技艺让自己独立地生活,立女户、当家主、哪怕是做尼姑都可以。”
“可是,我目前并没有能让自己独立的能力,我也反抗不了父母。”宋心琴有些自怨自艾:“还是我太差劲了。”
见宋心琴有些焦虑,安玉拍了一下她的头,“打你哦,妄自菲薄。”
宋心琴撇撇嘴,“做女人太难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限制。有时侯我真的在想,要是我是个男人就好了,或许烦心事就不会这么多了。”
“女子又怎么了,”安玉接话,“我觉得女子比那男孩子好太多了。我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上写,女孩子都是水做的,男子都是泥做的。别人一看到女子就心生喜悦,而一见到男子就沤得慌。”
安玉看了看宋心琴,“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水和着泥做的。”
宋心琴听到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