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了
浅了。此时安玉在后院厨房里被烟雾呛得无法呼吸时,她脑子首先想到的念头就是自己还是太浅了:这柴火我是真的不会生!
她原本在厨房寻觅一圈,找到了粗制的白糖和浅口的铁锅,感觉还不错,运气棒棒的。结果正准备大展一番身手时,在生火问题上犯了难。用惯天然气和电磁炉的安玉拿柴火一时毫无办法,好不容易点了火,却没有办法及时控制火候的大小。熬不出来糖稀不说,尝了一下味道都有点发苦。不过没想到的是,既然糖浆暂时熬制不出来,芋头蒸出来的效果竟也不如人意,只加粗糖、牛乳进去的芋泥口感发涩还略带一点腥味。忙活了半天的安玉从袖口拿出自己曾经挥洒铸就的计划书,看着抬头处醒目的“商业帝国”四个字,她挥手就把这份计划书扔进了火堆里,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安玉自言自语道:“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呢?”一句话还没背完,就被打断了。扭头一看,安柏站在身后,头往前伸着想看安玉到底在干什么。“哥,你知道什么叫做临表涕零吗?你不知道,但是你看看我,你就知道了。”安玉双眼放空,已经像是遭受了严重打击一样。“诶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
“别提了。”安柏气冲冲地坐在了厨房的门槛上。“今天武馆旬考,师傅说请了都巡检使来教考。本来大家都很欢喜,结果这位军爷来到武馆后摆架子不说,还大言不惭地说我们学武没用,就算是过了武举却是连他这个职位都得不到。刚开始我们都在忍,可是后来他越来越放肆,竟然还招惹到了杨少将军身上,说他就算是个将军又怎么样,只能每天呆在边域那样的破地方,还不如他这个巡检使在都城享受。我们这些学武的,平常都将少将军视为榜样,听不得他这样侮辱少将军,就合起伙来把他揍了一顿。结果被师傅罚了半旬的反省,还要我们给那巡检使道歉。憋屈,太憋屈了!”
听完安柏的抱怨,安玉不知道说什么好。对热血少年来说,一时的憋屈可能会让他们一蹶不振,但更有可能让他们从此心存志高气远,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哥,杨随,杨少将军就那么厉害?”
见安玉质疑心中偶像,安柏拍了一下安玉:“那必定厉害。咱们大聿朝向来重文抑武,”安柏说着边用手指了指天,“武举子的路子既难走又要总是被人看轻。但是杨少将军不一样,他本来是要走科举的,听说他如果能下场,进士及第也未必没有可能。可是被断了科举的路后,仅两年,他就过了武举。两年啊,我学了两年的时候,还被师傅骂下盘不稳呢。”
“那按照哥哥这么说的话,那杨随岂不天生神力?气壮如牛?如同那江湖壮士一样放荡不羁?”安玉瞬间脑补了一个五大三粗,生理十八岁看着像三十八岁的络腮胡大汉。噫,安玉打了个寒颤。
“呔!你休要误会杨少将军,他可是全都城武馆里最出名的美男子。你不知道,那时候他所在武馆和其他武馆进行对抗,他的对手看到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出招式了。”
安玉看着一脸神往的哥哥,倒是没往家里出了个破柜人那方面去想,只是看着安柏那圆圆的下垂眼和深深的酒窝,感叹道你在看风景,殊不知别人也在把你当风景吧。“总之我这辈子要是能像杨少将军那样厉害就好了。”安柏总结了自己的梦想。
安玉这边却又开始对杨随进行幻想,难不成是个反差美男?皮肤白的像雪,嘴唇红得像晚霞,眉眼妖孽但一张口就是老贼拿命来这种?安玉摇了摇头,试图把金刚芭比的形象赶出脑海。
安柏情绪仍有点低落,安玉开口:“既然哥哥你已经被罚在家反省了,不如你来教我练武吧。”安柏诧异地看向安玉,仿佛在说这是怎么突然又想不开了。
安玉解释道:“离去学堂还有一阵子呢,最近在家一直躺着,很久没活动,我觉得自己虚的厉害。而且我这刚痊愈,练些简单的就好。哥哥有压力?”安玉使出激将大法。“这怎么可能,我当你师傅那还不是绰绰有余?起来,现在就开练。”
虽说哥哥豪情万丈想要立马开练,但安玉还是拖着他一起收拾了厨房。安柏看到这一片狼藉,不禁询问安玉这是在练什么功,跟糖较什么劲儿。安玉也没解释,只说自己馋了,想吃小甜嘴儿,熬糖浆然后裹在果子上吃,但是火候掌握不好。安柏听完安玉的创意,拍着胸脯许诺,等到武练完了,帮忙烧火。笑话,堂堂男子汉,自家妹子想吃什么,就要给她什么。
两人来到庭院中,安玉期待地看向安柏,却见哥哥一脸紧张。“额,你先扎个马步,不对,你还是跟着我做几个动作。”跟着哥哥做完抬手弯腰一些动作后,哥哥像模像样地拍拍安玉的肩膀:“不错是个苗子。”安玉:……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傅了,以后练武的时候不要喊我哥哥,要叫我师傅。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哥哥!”“是师傅!”“好的哥哥!”
看着不听话的调皮安玉,安柏使出杀手锏:“听不懂命令还教你何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