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郁荷与柳元尚刚离开京城不久,郁府附近的暗卫就赶紧回镇抚司将他们离开的消息传报给顾敬。
顾敬心想郁荷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回玄清门去,本想派人暗中跟着看看他们要去何处。
又担忧郁荷知道后埋怨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取消这个念头,自我安慰说她跟柳元尚也许是去处理什么紧要之事。
然而次日将近黄昏时分,前段时间被他派去云水镇处理案子的暗卫却提前赶回了京城,与他禀报说在镇上看见郁荷,说她看起来好似只是在赏景游玩。
顾敬听完暗卫的话后差人去叫无痕,想询问他找的什么借口应付郁荷,但无痕前一日就去了外地查案。
顾敬便打算等郁荷回来后直接问她去云水镇做什么,又觉着她不会说实话。
他想起那日郁荷拒绝留在他身边,又在询问到他不在京城后竟跟柳元尚单独出远门。
他将两件事联想在一起,心里不禁确信郁荷拒绝他的理由果然就是因为柳元尚。
这个猜想让顾敬心里很烦闷,一时间没有心情再做任何事,干脆进宫去跟恒帝说自己近日身体不适,请恒帝将本要在除夕日处理的一些案子推迟到元宵节。
恒帝本想跟他说赐婚一事,听到他说身体不适,以为他的心疾复犯,便又打算改日再说,心里担忧起他的病来,问道:“这才短短一年时间,竟复发了两次,玄清门之人对此疾也束手无策么?”
顾敬瞧着他眉目间毫不掩饰的担忧,竟觉得有些恶心,但仍旧面不改色耐心回答,“臣这病是天生的,没那么容易好,不过比起以往复发时疼痛减轻了许多。”
恒帝微微颔首,叮嘱道:“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好生休养,不紧急的案子暂且放一放,不必过于操劳。”
他话音刚落顾敬就快速说道:“多谢陛下关怀,臣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朕还有事问你。”恒帝并不打算让他走,招手示意他坐下,问道:“除夕夜准备在何处过?”
顾敬耐着性子说:“臣从来不过任何节日,自然还是待在镇抚司。”
恒帝微笑了笑,“年年让你来宫中,你都找借口推脱,朕也不勉强于你,但这新春佳节怎可不过。”
“朕瞧着你跟郁平关系不错,朕也打算恢复他的官职,你不如前去郁府过除夕。”
顾敬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毫不犹豫地回绝道:“臣不来宫中过除夕,是觉着不合规矩,也不想让朝臣们觉得臣骄纵。”
“臣与郁平常联系走动,只是觉得他做的吃食还算合人胃口,但即便他恢复了官职,也不过是三品武将,臣去一个三品朝臣府上过除夕,岂不是更加不合规矩。”
规矩与否,不过是恒帝一句话的事,但他说这话是想试探一下顾敬的态度,想看看他会找什么借口拒绝。
恒帝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笑道:“你不愿意就罢了,出宫去吧。”
顾敬站起来对恒帝行个礼,快步出了大殿,他回镇抚司后不久又收到韦南风的传信,让他次日去山谷一趟,他于是在次日清晨时分就离开京城去了山谷。
此刻郁荷跟柳元尚也刚转回京城不久,在休憩几个时辰后郁荷本想亲自去镇抚司找顾敬,但听得柳元尚已经差人去镇抚司了,她便也作罢,问柳元尚关于顾敬心疾这件事。
柳元尚也不打算瞒着她,说道:“上次他跟你回玄清门时,我看出来他有隐疾,便给他把了脉施针,但他的心疾是天生的,很难医治,我为他施针一次的效果聊胜于无。”
“本不想再管他,但既然他送我上好的银针,我便想破例为他治一治。”
郁荷听他说顾敬心疾是天生的,不由想起谢清婉也有严重的心疾,她暗道莫非是因为他们有相同的血脉。
她想着凌尘子说谢清婉已经没救了,心里不禁着急顾敬的心疾是否也无法医治好,便赶紧又问柳元尚,“那师兄能有把握治好吗?”
柳元尚见她神色着急,故意慢悠悠地说:“看我心情。”
这话让郁荷有些无语,便不再多问,安心等着顾敬来郁府。
然而小厮带回来的消息却依旧说顾敬不在京城,这让柳元尚很不满,本来据他的日程安排,是能够在除夕之前转回玄清门的。
结果因为去云水镇耽误了时间,再转回玄清门的话这除夕怕是得在路上度过,对此他本来就很不爽,现下顾敬还找借口不见他,他当即准备离开京城回玄清门去。
郁荷见他要走,赶快拦下他说道:“师兄,也许顾大人真的还没有回京城,你再等一下好么?”
“哼......”柳元尚此时压根不相信顾敬不在京城,认定他是故意不见自己,冷声道:“我现下心情不好,不想为他医治了。”
他说完便要继续往外走,郁荷快速想了个借口再次拦下他,“我离开师门后师兄从没有来京城看过我,现下好不容易来了京城,不是为了来看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