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本就对锦衣卫没好感的郁平,被顾敬这般质疑厨艺,对他越发不爽。
虽听他说还有要事商量,但实在无法心平气和坐下来与他谈话,便看了眼正走进雅阁来的郁荷,说道:“指挥使有什么事跟小女说便是,我已经辞官,您大可不必再叫我将军。”说完直接出了雅阁下楼去。
郁荷见郁平冷着脸,便问顾敬,“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顾敬浅笑着摇头,也站起来下楼后直接出了酒馆回镇抚司。
郁荷看着满桌好似根本没动过的菜肴,心道莫非是郁平辛苦做出菜来,然而顾敬却一口未吃,所以让他很生气。
她于是去厨房想劝慰郁平几句,却见他正用厨刀在砧板上使劲剁肉,一副怒气冲冠的模样,她心想还是别去理会他为好,便也出酒馆回了郁府。
等了三天时间,给谢清婉买的丹药才送到郁府上,送药之人是玄清门弟子,说丹药有一年的量,每日吃一粒便可。
郁荷将丹药拿去给谢清婉,她却不吃,只说自己气数已尽,听天由命。
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让郁荷很是气愤,她将装丹药的玉瓶强行塞到谢清婉手中,冷声道:“你要是不吃这药,我即刻就将真相告诉顾大人,反正你都要死,倒不如说了真相再死。”
谢清婉这才将目光从窗外的雪景上移回来盯着郁荷,许久后才轻声说:“我想见敬儿一面,你带我去镇抚司。”
郁荷想起之前去皇宫时恒帝所说的话,觉得这时候带她回去有些不安全,便拒绝道:“大人说过几日就会送你离开京城,那时候再见吧,现下去镇抚司不安全。”
谢清婉于是将玉瓶放到桌上,去研墨写下一封书信递给郁荷,“你将这信送去给他。”
等郁荷接过信后,她才将桌上的玉瓶打开倒出一枚丹药吃下,而后去床榻上躺着,背对着郁荷。
郁荷见她吃下丹药,便也不再多言,拿着信去找顾敬。
顾敬接过信看了很久,久到郁荷都有些坐不住了,只好轻声问:“大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话音还未落下,顾敬的目光就从信上移到她脸上,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却始终一言不发。
他的眼眸如郁荷初见他时一般纯粹,静如清潭,似乎极少掀起过波澜,但现下郁荷总觉得他眼眸中带着些质问,好似在等她主动坦白一样。
她虽不知道谢清婉的信里边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心想谢清婉应该不会现在就将当年那个误会说出来。
可顾敬质问的眼神盯得她实在心虚,心想先主动承认知道他身世,看看他的反应再做打算。
便低垂下眉眼躲开他的目光,说道:“大人,其实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
顾敬将信烧毁,语气很是平淡地说:“你以后装作不知道便是,不必再跟我提,我也信你不会跟任何人说。”
郁荷闻言心里暗松一口气,赶忙点头保证,“大人放心,我必定守口如瓶。”
顾敬微微颔首,让门口小厮去将秦涣叫来。
见他差人去叫秦涣,郁荷赶紧将心里关于秦涣的疑惑问出来,“大人,为何我感觉你对秦涣很信任,并且当初他私下阻拦我别去蜀地时,好像对长公主的事很了解,还对要去蜀地的目的很清楚?”
顾敬神态自若,半真半假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做了五年锦衣卫自然值得我信任,他家人受过长公主的恩惠,故此他对长公主的事很上心,当初将长公主安顿到蜀地我也是派他去的,所以他知道这些事。”
“他阻拦你去蜀地只是担忧你会将事情搞砸,我未免他节外生枝,便告诉他说不会带你去,你也不必再去问他此事,可明白?”
这个解释听起来倒是很合理,但郁荷心里还疑惑秦涣知不知道顾敬的真实身份。
正要接着问顾敬,想起刚答应他不会再提他的身世,于是赶紧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微微颔首。
等秦涣来了以后,顾敬问他,“当初周正是你负责抓进来的么?”
秦涣点头,“回大人的话,是属下抓的。”
顾敬于是去书桌案上拿过一册案卷递给他,又看着郁荷说:“既然你们俩是搭档,便一起接手这个案子,去诏狱审讯周正,让他在太子来镇抚司之前认罪签字画押。”
“属下遵命。”秦涣将案卷收进怀中,又向着顾敬行个礼,看向坐着的郁荷笑着说:“还坐着呢,快走吧,姑奶奶。”
郁荷快速站起来瞪他一眼,也冷笑着说:“好孩儿,可得跟紧了姑奶奶,小心别走丢了。”言罢率先大步出了屋去。
秦涣本还笑着,转眸瞥见顾敬正冷眼看着他,便赶紧收敛了笑容,快步出屋跟上郁荷的脚步。
两人走至关押周正的狱牢门口,郁荷就停下脚步并不打算进去,问秦涣道:“你知道太子为何要救周正出去对吗?”
见秦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