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
*
卿冉宗里。
叶燃修正带着众位弟子齐聚在前厅里大摆宴席,为他又成功了一次而欣喜。
有的弟子不知这宴席在庆祝何事,悄悄打听着,却被年长的弟子堵了回来。
这种事情,不可说。
没人知道叶燃修对众仙宗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深到要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叶燃修手里颤颤巍巍地捏着一杯酒,一饮而尽。
眸子里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就是恨,恨得发狂。
卿冉宗一直是仙宗里的倒数第一,没有地位,就连参与点神大会都很难。
五年前,那是他唯一有机会一鸣惊人的时刻。
叶燃修偶然在古籍中找到吸神术的传说。
这种禁术可以吸取所有灵物的灵力,化为己用。
他潜心修炼数年,并把这门禁术作为门派的至上宝物,只传给他最为得意的大弟子。
那年,那弟子便是凭借着这个术法走到最后一关,并以此重伤了对手。
其他仙宗发现了这个禁术的存在,集体要求卿冉宗退出点神大会,暗暗封杀不许参加。
叶燃修只觉得不公。
禁术又如何,只要能夺取胜利的术法,他都要练,还要练的更多更好。
那帮仙宗们不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便以什么自拟的仙法规章约束于他。
当真可笑。
叶燃修知道外面都说他什么。
仙宗里的败类,阴险小人,城府极深。
可他不在乎,他不开心,就要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他突然想起萧然宗那个一句话没说过的清冷少女。
她像一朵未经雕刻的山茶花。
若是被萧然草侵蚀了,又会如何呢。
*
青衣少年孤身一人,站在熟悉的牌匾前。
卿冉宗。
他不准备走门。
手里长剑猛地划破外围结界,易寒抬脚踏上御剑,直直越过高墙飞向门里。
他身后,被破的结界转瞬间传来刺耳巨响,消失不见。
彼时,叶燃修还在前厅里吃吃喝喝。
直到听见下面弟子来报,结界被破时,他才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什么人干的?”叶燃修盘问道。
宗门的结界向来有神器镇守,他们卿冉宗纵然再不济,那结界也能撑个一时片刻的,不至于破的如此轻松。
“我没看清……只看见是个青衣服的。”
那守门的小弟子没说谎话。
他只看见一道青色身影快速略过,门派的结界便如玻璃般骤然破碎。
纸糊的倒的都没这个快。
当然,这句话是他心里吐槽的,没说出口。
叶燃修蹙眉,“青色衣服……怎么这么熟悉?”
他话音未落,一把长剑已从侧面逼上他的喉咙,比结界被破的速度还要快。
小弟子睁大眼睛,“对!就是他!”
看见少年的青衣和赤色发带后,他终于想起来了。
方才破结界的,也是这个人。
易寒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前厅响起。
“叶掌门,好久不见了。”
“易寒?你要干什么!”
一个掌门被人挟住喉咙在前厅当人质,他脸上颇有些挂不住。
易寒却不急着松手,他眸子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整个门派的人吞没。
但他不能这么做。
少女还躺在客栈的床上等着他回去。
易寒冷声开口道,“萧然草的事,你说说该怎么办?”
叶燃修讪讪地笑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这草不是你们萧然宗的特产吗,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他胸口灵盘颤个不停,震得他有些发慌,说话都没了底气。
易寒没了耐心。
他手上略一用力,长剑直直划破叶燃修的颈部,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地面上。
持剑少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很快又移开目光。
这人的血,真恶心。
“你!”
叶燃修没想到他真的敢在卿冉宗动手,疼痛让他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
“你若不说,我这把剑,便只能对着这里下手了。”
易寒手中长剑对准他的心口,穿透布料,直指跳动的心脏。
这回,害怕的成了叶燃修。
没人敢在仙宗里真的动手。修真之人皆同门,伤害同门,是仙宗最不齿的事情。
他怎么敢?!
易寒心里默数了三秒,没等到回复。
长剑登时往里面又刺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