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来了只小狐狸⑧
了。”
“我与公子成亲后,只需一年的时间,便能做出一个假死遁走的局,这样,两府的面子也都全了。我也能离开盛京这个牢笼。”崔音突然跪了下去,她抬眸看向谢皋,“还请谢公子,允了小女的提议。”
谢皋眼底的情绪渐渐散去,他垂眸看着崔音,久久没有说话。
等到他再开口时,声音却有些沙哑,“崔三娘子,你这个决定倒是大胆。”
崔音何尝不知道这个决定的冒险,她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破了,鲜血顺着掌纹铺满了掌心,可是她脸上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像是来时的镇定。
“我见过俞姑娘,俞姑娘的潇洒让我向往,我想,俞姑娘看中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才会冒险走这样一趟。”
谢皋停了许久,他低头看向崔音。
崔音同俞烟长得半点不像,可唯有那双眼睛里的神色有几分相似。
谢皋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抬起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好,我答应你。”
谢皋想要毁约,无非是不想另一个无辜的人被牵扯进他同俞烟的感情中来,谢皋已经想明白了,既然俞烟不愿意留在盛京,那么他就随她大江南北地去。
崔音所求的,是借着这场婚事,逃离威远侯府,逃离盛京。
假死遁走。
谢皋睫毛颤了颤,他几乎在崔音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想到了该怎么抛下谢大公子的名头,离开盛京。
崔音离开时,同来时一样,裹得严严实实的。
送崔音从侧门离开侯府后,谢皋吩咐小厮去告知侯爷,他决定以两家的脸面为重,明天的婚事照旧。
小厮离开后,谢皋站在假山旁,许久没有动作。
江厌靠近时,踩在了一块石头上,发出了细想,响声让谢皋回过神,转身看向了江厌。
“江兄。”
“谢公子能够想通,便是最好的。”江厌道,“你同俞烟人妖殊途,本就不该生出这一段情来。”
谢皋笑了一声。
“江厌啊江厌,你还是这样一副不通□□的模样。”谢皋笑着摇了摇头,“说什么人妖殊途,活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
江厌脸色并没有改变,他看着谢皋,仍旧是刚刚那副认真的模样,“谢公子,明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我便不叨扰了,你好好休息吧。”
“哎。”谢皋喊住了江厌,“你这小子,怎得说不了两句话。”谢皋转过头,看了眼天色。
“就快天亮了,陪我去喝上两杯吧。”
江厌摇了摇头,“谢公子,我看刚刚那位崔三小姐是有福的命数,你既然答应了明日婚约照旧,那便该忘了那只狐妖,好好过你的日子。”
谢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同江厌是幼时的玩伴,江厌小时候便是这样一副硬邦邦的,和谁都不亲近的模样。
“江厌,天都要亮了,你就在府中休息吧。”谢皋喊他。
江厌却是没有停留,他摇了摇头,“我还要带人讨要个东西——”江厌的声音顿了顿,“想来嫁娶的热闹她也想看得很,若是叫她错过了,又是我耳根子要遭罪。”
谢皋看着江厌的背影轻笑了一声,他这位幼时的友人,分明在说起刚刚的话时,带了一丝柔软的情绪。
……
池酒酒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有些不高兴,准确地说,是相当不高兴。
在青丘,池酒酒这只小狐狸可是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狐狸姥姥最宠这只小狐狸,自是从不叫她学规矩的。
现在来了盛京,反倒一个好觉都睡不好了。
池酒酒鼓着脸,气鼓鼓道,“有什么事儿——”尾音拉得极长,不满极了。
“带你去讨要那颗玉珠子。”江厌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还有今天是谢皋的娶妻之日,你不想去凑凑热闹吗?”
小狐狸的耳朵只听到了热闹两个字,不满的情绪登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池酒酒飞快地穿戴整齐,打开了房门,“江厌,我还从没看过人族娶妻呢!”
江厌抬了抬眸,里面这只小狐狸,开门的动静太大,连头发都随着动作飘了出来,从他鼻翼前甩过。
江厌看向面前的人。
肤白若凝脂,唇红似春桃。青丝如瀑,带着一股幽香。
江厌眸光暗了暗,抬手捻诀,池酒酒的长发在符咒的作用下,被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