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
命运不公,怪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在北冥的母亲,却唯独不能怪到和我一样被迫接受命运的林不染身上。”
林初晓语气沉沉:“宝儿,你要明白,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包括我的亲生父母。”
“你现在的做法,只不过是在打着正义的幌子泄愤罢了。”
“我言尽于此,以后不想再看到你擅自行动,明白了吗?”
林初晓看到宝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知道她心里仍旧不甘。
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并不打算一下子要求那么多。
*
华英还是病倒了。
在林初晓意料之外。
转念一想,华英身体本就有所不适,原文中因为林不染的事不过是加速了她病发,没有林不染那事,一样也是迟早会发生的。
一切便又成了情理之中。
林家长子林骁,自十七岁那年赴边关驻守,现如今已是陛下钦点的定安将军。
听闻祖母重病,林骁请命回乾州,一路骑马疾驰,十日后抵达乾州。
往常,林不染只有在新春时才能与兄长团圆,而兄长在乾州又时常要忙于交际,所以直到最后离开同她相处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所以,不管兄长为何归来,只要他回来,林不染心里就会高兴。
林骁回来那天,先去宫中见过了皇帝,这才返家。
林平之和冬婉清,带着林不染、林初晓等人在门口迎接。
骑着汗血烈马的身影自宫门向此处逼近。
马蹄声停,一身玄色盔甲的青年掀袍翻身下马,他身形硬朗,格外英气的脸庞上有一条断眉,长在那双明亮的眼睛上方,显得有几分乖张。
那是小时候教林不染骑马,为保护妹妹摔下马时弄伤的。
那时还分外自恋的小林骁,在摸到脸上血的瞬间就委屈地哭了出来。
“哇!我会不会毁容啊!”
伤口缝了十针,他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在林不染心里,兄长一直是个分外坚强的人,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
他毁没毁容林不染判断不出来,但他的眉梢上确是永远地缺了一小块。
“骁儿,快让我瞧瞧,”冬婉清慈爱地拉过林骁:“又瘦了。”
“母亲,”林骁颇为无奈,“你每回都这么说。”
林平之却是不紧不慢,他指了指一旁的林初晓:“你的新妹妹,今日可算是见到了。”
林骁笑得阳光灿烂:“是初晓吧,父亲来信已向我说明了,以后有什么事就找兄长!”
他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转而对身后的下属说:“快把我准备好的宝贝拿出来!”
下属片刻后取出了一个木匣子,呈上。
林骁接过木匣子递到林初晓面前,“兄长的一份薄礼,初晓可得好好收下。”
木匣子没有上锁,林初晓偷偷打开看了一眼,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甚至还有个迷你竹蜻蜓。
[我还当是什么宝贝呢。]
[原来是用来讨好小孩子的。]
林不染自从那个木匣子被拿出来后,就一直盯着它看。
林不染十二岁那年兄长离家奔赴边关,归来时,给她带回了许多的珠宝首饰。
可林不染并不喜欢,她身为相府千金,平日里见惯了的这些物什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
于是她说:“如果兄长离家一年只能为不染换来这些,不染宁愿每天陪兄长去校场操练,也不愿兄长再离家了。”
妹妹带着鼻音的话让林骁怔了许久。
林不染从不喜欢跟他去校场,她觉得又累又臭,如果可以,她希望兄长最好也不要再去。
于是,第二年林骁给她带回的礼物便是一只木匣子,往后,也一直是一只木匣子。
他说:“以后这些新奇的玩意儿就代替兄长每日陪着不染。”
可如今,这只木匣子却给了初晓。
兄长似乎忘了还有她,忘了他当初说的话。
林不染不由地想。
[林骁这小子脑子确实不够用。]
林不染:……?
还是不太习惯。
林初晓一整个大无语。
她接过匣子后还提醒般故意往女鹅的身后躲了躲,好让林骁能更好地注意到女鹅。
明明准备了两份礼物,就是现在不说,非得叫女鹅伤心了,然后再拿出来,结果被原文中的林初晓当场撞破,在原身心里一视同仁地打上了偏心的标签。
结果现在呢,这小子就冲女鹅笑了一下,半分不提礼物的事,跑去看望祖母了。
[好家伙,忘性可真够大的。]
[就非得叫我女鹅先伤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