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腐烂。

“妈说她做的不是风干的，是熏干的，就是腌制后挂在灶房用烟熏，她说这是她老家那边的做法。”

邓奶奶以前是西南那边的人，后来跟着部队跑，认识了河湾大队出去的邓爷爷。

邓爷爷牺牲没多久，战争也结束了，她带着十三岁的邓青山找到了丈夫的故乡，之后一直生活在这里。

饮食习惯也慢慢改成了这边的。

“萍儿，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邓青山说着，小心观察张玉萍的脸色，“东江大队那边出事了，说是下雨地滑摔了，以后恐怕都下不了地。”

张玉萍怔愣片刻，嗤笑一声：“果然恶人有恶报。”

夫妻俩人说的是张玉萍父亲那边。

张父张母当初是父母之命定的婚事，本来两家都是农村人，后来张父读了书，当了教书先生，而张母一直留在老家照顾老小。

跟那些话本一样，负心多是读书人。

张父找了志同道合的伴侣，张母成了旧社会封建恶习。

最后，张母跳了河。

十岁的张玉萍跟着外婆回了家，祖孙两人相依为命。

一直到张玉萍十八岁定下跟邓青山的婚事，操劳一生的外婆过世，张父才现身。

张玉萍本来不想搭理他的。

但他想以父亲的身份带走自己，并且想退掉她跟邓青山的婚事，说是有更好的选择。

张玉萍当场宣布跟他断绝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之后，两家一直没有来往。

妻子娘家的事，邓青山是知道的。

这也是他犹豫着要不要说的原因。

见张玉萍情绪低落，邓青山自责不已，决定以后那边的事不会再在妻子面前提起。

“啊~啊~”邓小满张着小嘴喊，歪着脑袋朝张玉萍的方向伸手。

听到女儿的声音，张玉萍脸上恢复笑容。

见此，邓青山赶紧把女儿抱过去。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直播间的观众直呼幼崽暖心。

【果然幼崽就是治愈。】

【崽崽肯定是感受到妈妈的情绪低落，又是更爱崽崽的一天。】

【呜呜呜~什么时候才能人手一只幼崽啊？】

.

中午，邓子建兄弟俩回来的时候，灶上的鸡汤刚刚抽了火，才进院子就能闻到浓郁的香味。

邓子华直直往灶房跑：“奶，我们回来了！”

灶房里，邓奶奶正在盛给张玉萍的那份鸡汤，听见他的声音，往外喊：“子华，你去菜园摘几个辣椒回来。”

十几份鸡杂清洗出来有一小盆，都是肉，味道腥了点，但邓奶奶舍不得丢掉。

菜园里种了一棵老根朝天椒，每年冬天的时候砍掉枝丫，第二年又会长出新芽、结辣椒。

家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吃点辣，邓奶奶准备用去年泡的酸萝卜和酸豇豆，炒个酸辣鸡杂。

已经跑到灶房门口的邓子华刹住脚步，哀嚎一声，还是乖乖转身去菜园。

没多久，菜园那边传里邓子华的惊呼。

“哇！”

“哥，奶，你们快来！”

等邓奶奶和邓子建到了菜园，看到的是蹲在角落里背对着她们的邓子华。

听见脚步声，邓子华扭过头来：“哥，你快过来，我快要按不住它们了。”

邓奶奶这才看到他手里按着的两只大白兔。

兔子圆滚滚的，一只看着就有好几斤，四肢伏在地上，没有一点挣扎的迹象。

邓子建在看到兔子的瞬间就跑了过去。

“子华，这是怎么回事？”其实邓奶奶心里有了猜测。

“我不是来摘辣椒吗？进菜园就看到这两只兔子蹲在这吃菜叶子，我当机立断，猛扑过来把它们给按住了才出声喊你们。”邓子华一脸等着被夸的表情。

可惜他哥不是随便夸别人的人，他奶正忙着感谢仙子。

他嘴都要咧僵了，才听到他哥不冷不淡的一句：“还不算蠢。”

邓子华：“……”

两只大肥兔被邓奶奶找了个鸡笼关起来，打算吃过饭再处理。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邓青山回来。

“你爸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菜都要冷了。”邓奶奶坐在对着门口的位置，见外面还是没有邓青山的身影，喊邓子建，“子建，你去拿个碗给你爸留点菜，我们不等他了，一会儿你们还要去学校呢。”

邓子建应声去拿碗。

他们家院子前面是个斜坡，两边都是种的竹子。

他才走出正厅门口，就看到他爸扛着个什么东西从坡上来。

“奶，我爸回来了。”

随着他爸越来越近的身影，邓子建终于看清他爸肩上扛着的是一只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