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尽则生
“什么!”庭舟几乎急眼到叫了出来,而一旁倾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等等!”庭舟望着自己面前这个疯子,心中闪过一丝荒谬的不要命的念头来,“你该不会,要进入那口棺材在的地方吧?”
但很快,庭舟就后悔说出这句话来了。
沧月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张扬的笑意,庭舟却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几乎在同一瞬间,他感觉到大事不妙。
“走了!”沧月拉过倾兰往前走,唯独把庭舟留在原地,似乎早就预料到他心不甘情不愿似的。
庭舟一开始还一脸的不屑,结果看到沧月和倾兰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黑暗中,又回头望了望自己来时的路,亦是一片幽暗。他终于还是拔腿而去,留下一句:“等等我!”
沧月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甚至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于是根据千里镜中所指,一路直往那间隐藏在地宫最深处的密室。
“这怎么进去啊?”庭舟面对石门紧锁的密室,嘟囔了一句,结果下一秒密室的石门就被劈成了几块。
再一看,一旁的红衣少女手持长剑,剑芒凌厉,剑身刚刚收入鞘中。
“真是粗鲁啊!”庭舟简直被面前这个疯子逼得抓耳挠腮。
“沧月,你召唤出镜月了!”倾兰望向沧月,一脸的激动。
她和沧月都知道,原本镜月剑就已经在刚入魔域时被魔族收走,而此刻却安然地出现在了沧月手中。
由此可见,沧月的灵力已经有所恢复,因而镜月剑能够准确地感知到她的存在。
沧月右手将手中的镜月微微举起,凝视的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个久违蒙面的故人,又好似在打开一段蒙尘的不堪回首的回忆。
“好久不见。”沧月按捺住心中的暗流涌动,只是静静地放下了镜月,眸色微凉。
沧月正要迈过一地的碎石往里走,却被一只手死死拉住。沧月回头,看见庭舟的神情不同以往,一脸的认真。
“我可以不管你这个疯子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是为何来到魔族,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少年的葡萄眼中流露出坚毅和执着,道,“你我都知道,在这个鬼地方,一不小心,所有人都会死。”
沧月知道他说得不错,也不再隐瞒:“我要控制穷奇,让它臣服于我。”
庭舟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不过想想她的话若是不石破天惊,便也不想她了。少年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
“沧月……这太难了……”倾兰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倒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慰,而是害怕……
倾兰怕沧梧族一族身死,连最后的血脉也没能留住。如果这样,那千万年以后就无人知晓曾经还有一个名震三界的世族的存在了。
况且,他……这么疼爱这个妹妹,也一定不希望看到她这个模样吧……
“兔子,你听好了。我要你向我保证,如果我出不来,你一定要带着她离开这里。”
沧月难得这么认真地正视着庭舟说话,倒让他怪不适应的。
“沧月……我可以留下的。”
倾兰的眉头紧皱,因为长途奔波而沾染上灰尘的脸蛋于平日的温婉气质之外透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来。
“倾兰,你和我不同。”沧月浅笑,眼眸尽头却似暗藏着一泓幽静的深潭,让人很难窥探出其中的情绪。
“你应该放下,也可以放下,可以忘记,但我不能。”
沧月一身红衣已经残败不堪,浅色的中衣也已经被染成殷红色,与外袍融为一体。
她的口吻原本略带自嘲,却不经意地流露出若隐若现的情绪,眸色也渐渐平和,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哥,所以想一直陪着我。正因如此,我更不能让你冒险。”
倾兰似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时不语。
少女迈入密室,却回头留下一个明媚的笑颜,一如倾兰当初见到的那个沧梧族小公主,明艳,灿烂,却带着浑身的傲气。
“如果真的有来世,你去找他吧。我很了解他,所以也很清楚,他真的特别喜欢你,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他这个人啊!别看平时不正经得很,一到正经事,就爱矫情!”
倾兰原本含着泪,却被沧月最后一句给逗笑了。
他本来,不就是这么有意思的人吗?他那么特别,特别到她原以为自己看遍生死,是这世间最旷达的存在,却还是会分外在意他的命运。
而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其实她只不过,是因为在过去没有遇到让自己在意的人罢了。
沧月进入密室,发现密室里的布置和她在千里镜中看见的一般无二。自从看到那面镜子背后的穷奇图案,她就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一般人看到石棺西侧石台上偌大的法阵会很自然地认为穷奇一定是被镇压在法阵之中,但沧月却不以为然。
因为在她看来,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