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
起一记重拳打向苏墨的左肩,苏墨左边的身子向后一歪,左手从右臂上移了开来。燕南天趁此时机,一掌钳住苏墨的右腕,用力一捏。
苏墨只觉手腕处一阵酸痛,不知是被燕南天捏的,还是从体内传来的。“啪”地一声,她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但与此同时,苏墨伸出左手,将燕南天的头盔拽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只在转瞬间。冲出营帐准备救火的士兵和刚刚跑过来的巡逻小队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们只看见苏墨与一个士兵打斗正酣,还以为两人是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都怔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应该先救火,还是应该先劝架。直至他们看清燕南天的脸,才发现这人根本不认识。
“他不是咱们的兄弟!”一个士兵大声说道。
“他是燕南天!”苏墨朝众人大声吼道:“他是来杀达腊的!”此时,燕南天已将苏墨劫持,他的胳膊从苏墨的背身环到身前,从袖中拉出一段钢丝抵在她的脖颈处。
士兵们虽然不知道燕南天是谁,但一听说他是奔着达腊来的,还抓了苏墨,便知是敌非友。待等看到达腊囚车下面躺着的弟兄们的尸首,更加确认此人并非善类。
起火的军帐火光熊熊,但众人都没了救火的心思。
“快来人啊!”
“有歹人闯入!”
“苏墨被抓了!”
几个士兵冲着营地内大声喊道。其余军帐内的士兵先是听到一阵急促的鸣锣声,而后又听到近乎狂躁的叫喊,已知出了状况。这群精兵为了防止半夜营地被敌军偷袭,即使入睡也都穿着扎甲,佩剑不离身,因此反应极快,不多时便全部寻声跑到了燕南天和苏墨近前,成合围之势。
燕南天挟制着苏墨,就像在身前挡着一个护身符,根本不惧将他层层包围的一千兵士。
“你逃不了了!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狗娘养的东西,我看你敢动苏墨一根毫毛!”
“将苏墨放开,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士兵们手握利剑,怒目圆瞪,接二连三地对燕南天怒喝道。只是他们迫于燕南天横在苏墨颈前的钢丝,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士兵们的呵斥,燕南天就好像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会周遭愈来愈盛的火气。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蝼蚁,而他真正等的那人还没出现,他要用苏墨与那人做一笔交易!
“燕南天,你今日定是逃不掉了,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早点投降为妙!”苏墨对站在身后的燕南天道。
“哦?我可不这么认为!”燕南天哂笑一声:“有你在,我死不了!”
“那你太高看我了!”苏墨苦笑:“我没你想得那么重要!”
“重不重要咱们走着瞧就是了!”燕南天胸有成竹地回应道。苏墨为达腊献舞的情景他仍然记忆犹新。这样一个天生尤物,他不信慕容琅会无动于衷。而这个姑娘甘愿以已做饵,为慕容琅深入虎穴,只怕她对慕容琅也是存了爱慕之情的。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燕南天!别来无恙!”
包围圈外,一个清朗的声音隔空传来。士兵们随即向两旁闪开一条路,只见一位头戴金玉发冠、身着春碧色虎镇纹软缎衣袍的青年负手款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红衣劲装护卫。青年风姿特秀、容貌俊朗,远望如芝兰玉树。他走到距燕南天约莫五尺处停下,眸光冷毅。
燕南天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琅!
“托将军的福,在下好得很!”燕南天面带讥诮,直截了当地道:“我就不和将军兜圈子了。将军是个聪明人,定然猜得到我今日是为何而来。”
“自然知道。”慕容琅唇角一挑,抬眼睨视他道:“只是南天先生怕是搞错了,这囚车之内并没有你要找之人。”
“哈哈哈哈~”燕南天登时仰天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慕容琅,你是在骗鬼吗?”
慕容琅故作不闻,只对着身后的御风使了个眼色。御风会意,走到马车边,从倒地的士兵身上取出钥匙,将囚车门上的铁锁打了开来。车门四下大敞,借着周遭烈烈的火光,燕南天向里探头一看,车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