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之下
何他脚踝被铁链拴着,根本踢不了多远。
这种场景,士兵们早就见怪不怪。他们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在文公公惊惧的目光中,淡定地站到他身体两侧,各自抓着他的一条胳膊,就开始剜肉。
刀尖轻松挑起一块皮肉,随后剜刀一边向下扎一边向前推,很快就剜出一绺手指粗细的肉条。士兵们看也不看,将肉条随意甩到地上,继续剜下一刀。
“啊~~~啊~~~啊~~~”文公公发出杀猪般地惨叫。太监的嗓子本就尖利,他的声音几乎要刺穿屋顶。就连牢房里跑出来觅食的老鼠,听到这样的叫声,都立刻扔掉爪子里的饼渣,吓得钻回了洞里。
文公公的叫声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住身上非人的剧痛。慕容琅被这叫声刺得耳朵疼,他指了指几案上的破布,让士兵将文公公的嘴堵上。
文公公被堵了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剩下呜咽声。士兵每剜下一条肉,他的身体就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他的眼睛已经张大到极致,眼球向外凸起,好像马上就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脸上青筋暴起,汗水像暴雨一样往下淌,煞得他双眼通红,更煞得他的伤口钻心地疼!
地上已经有七八绺肉条,文公公胳膊上的血顺着身子不住的流,上衣和裤子几乎都被浸透了。疼痛让他的脸扭曲变形,人几乎已经昏死过去。士兵们见状,用掺了粗盐的冷水向他身上一泼,文公公全身的伤口被盐水一激,猛烈的刺痛让他的身体剧烈抖动,眼睛随之睁了开来。
慕容琅从椅子中起身,抖了抖衣袍,对着他淡笑着道:“看来公公受用得很!只是慕容琅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说着,便要向门外走去。
“呜~呜~呜~”文公公的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叫喊,他用残存的一点气力死命叫住慕容琅。慕容琅闻声顿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对一名士兵道:“看样子,文公公是有话要说。来,将他的口布取下。”
士兵闻言,将文公公嘴里堵着的破布取了出来。
文公公拼命地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我都告诉你!”他不再以“咱家”自称,而是老老实实地用起了“我”。
慕容琅点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文公公不亏是伺候皇上的人,十分懂得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他走回椅子前面,俯身坐下,继续道:“那就请文公公说说吧。慕容琅洗耳恭听。”随后,他示意一旁的文书拿笔记录。
“酒里的药粉……是我下的……这是一种媚药……我下了双倍的量……”
“那个丫鬟……名叫红霞……她不是小程大人府里的……而是我……我带进去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知道。我想问的是,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慕容琅问。
“我……”文公公咬了咬唇:“无人指使……皆是我一人……一人所为……”
“哦?”慕容琅讪笑一声:“那我就不懂了。我与公公素日无怨无仇,不知公公此举是所为何来呢?”
“不……不为什么……就是,就是听说将军……向来孤傲至极。我们做奴才的……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主子……”文公公辩解道。
“呵呵!公公真不愧是宫里来的,果然好口才!说的我简直都要信了!”慕容琅扭头,看向两名士兵:“你们二人可都听见了,公公显然这是没有被伺候好,所以连实话都不肯给咱们说一个字!”
两名士兵气得要命,没想到这个死太监的嘴这么硬,这不是让将军觉得他俩无能么?
“将军息怒!我看公公这一身怪腌臜的,不如让我们给他洗个澡吧!”一名士兵向慕容琅拱手道。
洗澡?文公公皱了皱眉,这又是要做什么?
慕容琅挑了挑眉,点头默许。
一名士兵立刻出去备水,另一名士兵则在一旁为他解释道:“公公,您瞧瞧您,这身上又是血,又是汗,还有尿骚味,难闻得很。我们这是想给公公洗干净,再回将军的话。”
文公公听见这话,不明所以,“你们会有这么好心?”他心想。
只听那士兵又道:“对了,公公一定还不知道。在咱们地牢中洗澡,可跟在宫里不一样。咱们的浴桶是架在火上,人呢则坐在桶里。这样不管洗多久,水都是热的。还有一点也要告诉公公,咱们这洗澡水里没有香料,而是加了十足的粗盐。一会儿,我就和我那兄弟替公公搓洗,不劳公公亲自动手!”
正说着,刑室的门便被推开,刚刚出去的那名士兵,推着一辆四轮木车进来。木车下面是一个火盆,盆中的炭火烧得正旺。火盆上方的铁架上放着一个浴桶。桶里的水翻腾着,“咕咕”地往外冒着热气!
这,这是滚开的热盐水啊!文公公差点两眼一翻,差点又被吓昏过去。这是人能受得住的么?!!!
“不……不要!将军饶命!”他努力摇晃着身子,脚上的铁链哗啦哗啦地作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