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在眉睫
有了谢启暄开的方子,再加上日日吃了睡、睡了吃的养猪式休息,五日后,苏墨病情已然大好。一大早,他来到练武场,拉筋抻背舒活筋骨,准备恢复此前的骑射练习。看着朔州熟悉的景色,少年心中说不出的熨帖。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觉人又活了过来。
不远处,“追月”嘶鸣一声,向苏墨跑了过来。见到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马儿,苏墨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忍不住又亲又抱,欢喜极了。“追月”看主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气色,似乎也很开心。它带着苏墨一口气连跑了好几圈,听着主人在背上发出爽朗的笑声,“追月”忍不住一再加快脚步。几趟跑下来,苏墨觉得酣畅淋漓,好不痛快!
慕容琅出现的时候,苏墨已经练习了小半晌。两人几日未见,毡房内的囧事已在心头逐渐淡去。慕容琅见他全身病气已退,此刻面色红润,眸中神采熠熠,不由也跟着心情大好。
“苏墨,想不想和为兄比上两圈?”他发出了赛马的邀请。
“比就比!这次我肯定赢你!”苏墨笃定地道。
“我看未必!先别着急说大话!”慕容琅估计激他。
“是不是大话,总要比完了才知道!”苏墨显然被慕容琅挑起了好胜心。
二人策马来到起点,待御风一声令下,两匹马就像两只离弦之箭,“嗖”地冲了出去。练武场上,两人你追我赶,互不相让。白色劲装的衣角在疾风的吹动下冽冽翻飞,“踏云”“追月”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如风似掣。
第一圈,慕容琅领先苏墨半个马身,第二圈过半,苏墨仍落后慕容琅一个马头。眼看就快要到终点,苏墨突然“哎呦”一声,慕容琅听见身后少年的叫喊,立刻勒了缰绳,回头看去。哪知少年御马如流星般从他旁边擦身而过。待他再想赶上,已是有些迟了。苏墨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我赢了!”苏墨兴奋地挥着马鞭,向慕容琅骄傲地道。
“你故意使诈!这也算赢?”慕容琅反驳道。
其实这次比试,他本就有意让苏墨几分,因此并未使出全力。但见少年一直落在后面,他正想着怎么才能不露声色地再慢一点,直到听到苏墨的那声叫喊,他心知是计,但甘愿将计就计,便顺势将马停住,拱手送苏墨一个第一。
“兵不厌诈!”苏墨理直气壮地道:“要不咱们再比上一圈?”
“好!算你赢,为兄输得心服口服!”慕容琅语气软了下来。苏墨虽然病愈,但身体仍然虚弱,这一早上已消耗了他不少体力。慕容琅担心再比下去,恐怕他会吃不消。
御风早已对主子各种讨好苏墨的举动见怪不怪。他觉得,自己只要再跟着主子继续观摩一段时间,便能开班授课了!什么“英雄救美”、“口是心非”、“主动献宝”、“巧妙示弱”、“借势相拥”、“故意认输”……简直比《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还要精彩!
到那时,全大周的小伙儿都会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先生”、“恩师”地叫着。说不定,他还会收到数不清的喜糖,吃不尽的宴席,甚至被邀请去喝孩子的满月酒也是有可能的。
慕容琅今日要去城门例行巡检,他赛完马回去沐浴后,便带着御风走了。苏墨上午陪谢启暄为士兵们看诊,下午则回到练武场,跟着士兵们一起操练。
在休息的空档,章廖两位参将和王戟不约而同地走过来和苏墨问好。他们见少年又和以往一样有说有笑、身手灵活,十分高兴,不住地夸赞他这次给朔州卫立了大功!
苏墨挠了挠头,被大家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也不知道他跟他们说的消息,后面有没有什么进展,便问道:“将军这几日可有和两位议事?”两位参将一听,便知苏墨指的是何事,他俩给王戟使了个眼色。小将立刻明白接下来的话不是他这个级别能听的,便懂事地和苏墨告辞,跑到一边去了。
章参将把这些天他们商议的情况和苏墨简单做了复述,如今,事情卡在了舞姬这里,一点进展也没有,眼看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们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廖参将仔细打量着苏墨,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和芳菲姑娘实在是像,便鼓起勇气,道:“苏兄弟,你是否考虑考虑我的意见?我觉得由你来扮芳菲姑娘再合适也没有了。”
“不不不,”苏墨闻言连忙摆手,道:“这怎么可以?我根本不会跳舞,一上场还不就露馅了。”
“不会跳可以学嘛!”廖参将努力说服他道:“眼下,除了你,实在没有别人了。”
章参将看出了苏墨面上的为难,赶忙替他解围道:“苏兄弟病刚好,你莫要说这些烦心事。那什么,我看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赶快集合队伍,继续操练。”说完,他便拉着廖参将走远了。
苏墨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颇有些无奈。
其实,他不愿扮做舞姬,不会跳舞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且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之所以抗拒这件事,是因为他担心一旦“扮”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