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容缓
此以外一无所知。甚至这几人之间都不尽认识,即便认识,也不知对方同样在为太子效力。
唯一有价值的消息来自文继先。因着周德忠是他干爹,两人在不当班的时候,会一起回周德忠在宫外的私宅。他娘会给周德忠做几样小菜,再温上两壶烧酒。周德忠没什么酒量,在宫里伺候主子又怕喝酒误事,故而只有回了家,才敢小酌上几口,但总是喝着喝着就醉了。
每到此时,周德忠便会和他念叨上几句,有时是关于皇上的,有时是关于皇后妃嫔的,还有时是关于朝中大臣的,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文继先是个机灵的,将周德忠说的都默默记在了心里。时日一长,他对宫里各位主子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多少摸出了些门道,还利用这些门道赚了不少私房钱。
他记得,几年前的一日,那日正好是周德忠的生辰。白日里周德忠在宫里接了不少主子的赏赐,还有小太监们的孝敬,折腾了一天。晚上,他娘在家里给周德忠做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酒也换成了好酒。许是周德忠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兴头一起突然攥着他的手腕,目光迷离地道:“你小子最近混得不错啊,听说连正受宠的湘贵人都托你给她办事?嗝~”
周德忠打了个酒嗝,觑眼看着文继先,似笑非笑:“哼!你小子别以为如今翅膀硬了,就不服管了!就你那点道行,连干爹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今日干爹高兴,就给你讲讲做奴才的道理,嗝~”
“你以为像咱们这种没了根儿的太监才是奴才?呸!那你可是真真儿地看低了自个儿!慕容狄你知道吧?左都御史,二品大员,还是太子殿下的岳丈。嗝~他早年间帮了太子的一个大忙。这事儿阖宫上下,除了你干爹我,没几个人知道。嗝~可那又怎样?”
“是,太子最近是做得过了些。但他以为他是谁?竟敢跑到御书房向皇上参奏。哼!我看他啊,怕不是老糊涂了,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大周姓朱,不姓他慕容!嗝~”
“这人呐,走到哪儿,都得记得自己的身份。别仗着自己过去对主子有恩,就想反过来拿捏主子。主子永远是主子,奴才永远是奴才。嗝~一个奴才还想翻过天去不成……”周德忠絮絮叨叨地说着,最后头一歪,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这是周德忠第一次在文继先面前提到太子,因此他记得格外清楚。
慕容琅揣测,如果文继先说的是真的,那么太子对父亲起了杀心,或许正是因参奏一事所起。现在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便是慕容琬。她人在东宫,不知近况如何,但恐怕她还不知道自己已成了太子威胁慕容家的人质!
慕容琅意识到,回京之事已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