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柔美清丽,内容为《长恨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少女时光,嘴角弯弯,面上也带了几分羞涩,原苍白无力的双颊终是添了几分红晕。
突然传来几下叩门之声,寻常只有康县令才来此处,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她有些心慌,康夫人正欲唤下人开门时,骆子寒的声音便响起。
“有人吗?我是来捡纸鸢的。”
康夫人望着手中纸鸢上的诗句,思索了一番终是独自前去。
见门外貌似是位年轻书生,她微微一笑算打了招呼。
“夫人好,在下与心上人在此共放纸鸢,怎料这线却突然断了,因此才落到贵府,还请夫人归还。”
康夫人端详着眼前的骆子寒,又望了望远处的朱仪清,还是问道:“不知公子纸鸢有何特点?我也好确认手中这只便是你们寻的。”
骆子寒回忆一番道:“纸鸢上有清妹亲笔所写《长恨歌》二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夫人可确认一番。”
康夫人心中思索,看来这纸鸢确是眼前此人所有,便将门打开,将纸鸢递了过去。
“多谢夫人。”
远远站着的朱仪清也微微施礼,康夫人却注意到他脸上的面纱,疑惑道:“那位姑娘为何用面纱遮脸,不热吗?”
“唉……”骆子寒长叹一声,挤出一丝笑容,似有苦衷般说道:“这几月僕县不太安生,频频有女子被杀,女子本应躲在闺房。可清妹……她身子骨不好,大夫说没多少日子了,今日阳光甚好,我便陪她一起放放纸鸢,也算是让她舒缓舒缓心情,或许出来转转,对她病情也有益处。”
康夫人心疼地望着远处的朱仪清,“她还那么年轻真是可惜了。”说完忽然想起方才骆子寒说的话:“僕县有女子被杀?”
“是啊,三个月来有三位女子被杀,如今僕县的女子整日提心吊胆,不敢出门。”
“别怕。”康夫人安慰道:“康大人定会破获此案,抓到凶手。”
怎料骆子寒却忽然变了脸色,满眼鄙夷:“靠人不如靠己,她们还是自求多福,求菩萨保佑都甚过这位好县令。”
康夫人听得这话震惊极了,忙拉过准备离去的骆子寒,“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今整个僕县都知,咱们的好县令,康韫康大人终日称病在家,已经很久未曾在衙门露面,靠他破案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骆子寒说完拿着纸鸢,拉起一旁的朱仪清告辞后便匆匆离去。
康夫人则一脸不相信的倚在门框之上,回想着骆子寒的话,久久不能忘怀。
戌时,房内一片阴暗。丫鬟贴心地点燃屋内的油灯,夫人自从午时喝了药就变得奇奇怪怪的,问她发生何事也不说,只是呆呆地望着书桌上的一支毛笔。
“老爷。”
丫鬟看到康县令的身影,将手中热了多次的汤药递了过去,“夫人不知怎么了,自从午后捡了只纸鸢后,这几个时辰也不饮药,也不说话,就盯着您的那支毛笔愣神。”
康县令点头,命丫鬟先退下。端着汤药缓缓走到自家夫人身旁。
康夫人也不看他,只是淡淡出声:“你还记得这支笔吗?”
康县令叹了口气,他怎会不记得这是他最尊敬的老师,他的岳父大人文夫子在离世之前所赠。他也知晓,纸是包不住火的,自己的妻子还是得知了此事。
“我爹他一辈子最骄傲的事情,不是看到女儿出嫁。而是他的女婿,他最器重的学生成为了他这一辈子最想成为的人。”
康夫人说着说着,声音也添了几分哭腔,“可是,这所谓的父母官却为了一己私欲,德不配位,根本对不起他头上的乌纱。”许是过于激动,康夫人咳了好几声。
康县令忙心疼地准备靠近,却被康夫人制止。她双眼流泪,满脸悲切,一步步坚定地向对面之人走近,一字一顿道:“我了解你的秉性,你是为了我,所以我不会怪你。”
最近突然搬到别苑,不准随意离开的叮嘱已经让她产生怀疑,尤其这每日不断的汤药,康府有多少银子,她心知肚明,康县令定是为了自己与别人作了交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真的愿意吗?我愿意看到你为了我被僕县百姓失望指责的样子吗?”康夫人此时满眼堆着泪水,可仍倔强地不肯流下。
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握着康县令的手,劝道:“那只纸鸢怎会那么巧正好掉到我的院子,又为何会这么巧将你最近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阿韫啊,人家是借我的口来劝你,若你再一意孤行,不仅对不起这么多年来你尽心守护的僕县,对不起特意点醒你的几位好心人,也对不起我和爹对你的期望,更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此时康县令微红的眼眶终是流下悔恨的泪水,他将康夫人用力抱在怀里:“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失去你。”
“傻瓜,生死本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