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
那两个婢女畅通无阻进了毡帐,众人在外面听着里面一阵翻腾的声音。
“爱悠,你的脸色怎么变白了。”
拓跋氏认定那中原人藏于爱悠的毡帐中,因此她都不需要刻意去关注里面的动静,把注意力放在爱悠身上便好,见她面色忽的变白,她心里更加确定爱悠是做贼心虚了。
“当然是被您吓得,我向来胆子小,一见到您就害怕,今日您闹出的动静这么大,我自然是被吓坏了。”
拓跋氏嗤笑一声,“希望一会儿你还能这么说。”
别看爱悠现在与拓跋氏之间对答如流,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慌得不成样子了,在拓跋氏他们来之前他就一直待在这毡帐里,里面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这肯定是会被发现的呀。
她面上不显,心里不断哀求天神保佑,希望这男人机灵一点,在听到人来之前就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婢女走了出来。
拓跋氏喜悦溢于言表,“快说,那个中原人呢?”
爱悠袖袍下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起来。
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不敢错过接下来话里的每一个字。
“奴婢并未在里面发现有人,甚至连男人生活过的痕迹也没有。”
“这不可能!”
拓跋氏一脸震惊,爱悠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幸好。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没好好察看,阿都娜,你快去!”
尔绵敦见她不信自己派的人又让阿都娜进去搜查有些生气,但阿都娜脚步迅速,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已经进去,只得压下心中火气,等她出来再说。
阿都娜也是手脚利索,很快便搜查完出来复命。
她遗憾的摇了摇头,“夫人,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不是你和我说你看见了......”
阿都娜低垂下头,她确实看到那个中原人进了爱悠毡帐,她离去告诉夫人时怕他走了还让另一个小侍女在远处盯着这里,可刚才毡帐里的确没有人,这让阿都娜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没有人呢。
“你够了!”
尔绵敦阴沉着脸走过来,“夫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
“使者还没离开,这两天你收敛一些。”
“我......”拓跋氏想要争辩,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行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若是平时,尔绵敦敢如此呵斥她拓跋氏定要与他理论一番,但今日众人都在场,且刚刚的事她自知理亏,当下也不好再与尔绵敦说什么,只得狠狠压下心中憋着的一口气。
“爱悠,今日你受惊了。”尔绵敦此时像极了一个慈爱的老父亲,全然不复刚才面对拓跋氏的冷冽。
“没有,还是得多谢父亲主持公道。”爱悠摇了摇头,她自然懂得见好就收,虽然心里奇怪那人去了哪里,但却庆幸他幸好没有被找到。
尔绵敦对着爱悠一番安抚,随后又命人离开这里,不过只有拓跋氏在离开之时一脸的不甘心,还狠狠瞪了爱悠一眼。
她这动作似乎明摆着告诉爱悠她不会放过她的。
过了良久,在确保所有人都离开后爱悠蹑手蹑脚进了毡帐。
“袁金......袁金......”
细声慢语,她小声叫唤他的名字。
片刻,账内依旧安静,无人应答,爱悠有些慌了神,人都走了怎么他还不说话呢。
“袁金,他们都走了,你在哪里?”
毡帐里被先前的翻找弄得一团糟,可以清晰的看出来,这里确实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难道他躲到了外面?
可外面好像也没什么能躲藏的地方,爱悠踱步慢行,在夜色下小心寻找。
“赤骥,你看到那男人藏到哪里了吗?”来到毡帐后面,四下无人,爱悠感叹那男人也太会藏了,竟然连她都找不到。
当然,马又不会说话,爱悠也只是随口一问,根本不指望它能回答。
就在这一刹那间,马旁边堆放着的一个草垛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爱悠的脚踝。
“啊------”
少女被吓得差点失声大叫。
就在快要叫出声的那一刻她的理智告诉她拓跋氏等人刚走,万一声音大了些又把她们引回来可就糟糕了,手比嘴快一步捂了上去,这才没有发出声响。
这草垛原是堆放马的草料的,不算多,也就半人多高,一小堆,加上赤骥能吃得很,今天那草垛又小了大半,虽能藏人,但一时间也没往这方面想。
元璟从草垛里出来,抖了抖身上粘的几根草。
他看着爱悠被吓得睁大了的眼睛,笑道:“没想到吧,我在这里。”
他还好意思笑,刚刚突然来这么一下真的吓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