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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位于艾克西亚的营地帐篷中,突然爆发出数道强光。一环环巨大的紫色能量弧撕裂天空,如巨浪一般向外扩散,那股力量将凡人们掀翻在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似乎将这梦境都要撕碎,纵使白夜只是在梦中围观亚托克斯的记忆,但依旧能够感觉到,尖叫声划破了一切障碍,几乎钻进了她的脑壳里,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干呕,然而这是梦,隔着漫长的时间、无尽的岁月、同时亦是不知道间隔了几个世界,没有□□的她最终幸免于难。
稍微恢复过来了的白夜从亚托克斯的身后向外看去,原本晴朗的蓝天现在已经被不自然的暮光占据,邪恶丑陋的蓝紫色,捂住了世界,从上向下压倒,同时又不知从下方何处向上绽放。
大地裂开了,那深渊就像是一道流淌着紫色血液的伤口。无数拥有着尖牙利爪……血盆大口……全知全晓眼睛的怪异生物从那深渊之中源源不断地爬出。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瑟塔卡恰好位于那深渊附近,无数紫色的粘稠的丝带将她死死的缠住,她挥舞着自己的武器试图挣扎。但最终脉动着的微光逐渐蔓延到她全身,像丑恶的虫茧一样将它包裹起来。
亚托克斯是想过去帮忙的,然而他的身边也冲出了无数条同样的丝带。
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噬着,此刻在战场上,战争的输赢已经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随着时间流逝,白夜跪在地上,死死的捂住了双耳,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她无时无刻不在听到,某种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发出的咕嘟声和嗡鸣。
……………………
一抹微凉的刺痛从她的颈部传来,这也使得白夜总算从那场噩梦之中惊醒。她晃了晃脑袋,确认那些不该存在的声音确实消失了,然而突然袭来的疼痛使她睁开了双眼,温热的液体从她的颈部缓缓流下,渗入地里。
造成了这一现状的巨剑此时距离她的脖子大概有10厘米远,白夜微微的移转目光,甚至看见了属于她自己的一滴血从那巨剑的剑尖上,滑落到她躺着的身体上。
【只有诡诈者,才会去窥探他人的过去。卑贱的凡人,你冒犯了高贵的天神。】
自从召唤了亚托克斯以后,哪怕交流不多,但此刻一定是他最愤怒的时刻。他只是站在那里,高高在上的,毫无感情的凝视着地上躺着,刚从噩梦中清醒的白夜。
白夜下意识的望向了,自己早已攥紧的左手手背,那上面有三枚鲜红色的令咒,是她在面对亚托克斯时,为数不多的救命稻草。
【哈?蠢货,你面对的是暗裔!在你开口使用令咒之前,我有千百种方法能让你见证自身的终结。】
一股风吹过,白夜能够感觉到风带来的凉意,她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没有看见属于八岐大蛇的紫色血液,似乎是她整个人曾被丢入过水里。
但她已经没办法再关注那么多了,亚托克斯的气势刺骨冰凉,她的背部无形的战栗了起来。白夜明白了,她的下意识自保行为,激怒了亚托克斯,亚托克斯此时是真的想杀了她,让她战栗的大约就是杀气吧。
她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令咒上移开,恐惧立即缠绕上了她的灵魂。
会死的……不是自己选择死亡,而是会被他人夺走呼吸……
这使她只能微微侧开自己的视线,甚至无法再次直视亚托克斯面无表情的脸。
【…………d】
太糟糕了,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道歉,这样才能幸免于难。但过于战栗的身体使白夜只能发出了一声破碎的短音阶。
【大点声!懦弱的东西,我看不起你。】
亚托克斯骤然的大吼,反而使白夜停止了战栗,她早已习惯突如其来的呵斥,并没有被吓到,她是被亚托克斯的话语刺痛了。
只那一瞬间,她的脸上就毫无血色,先是发出了一声苦笑,但也许是顾忌着什么,最终戛然而止,听起来就像是被吓到时发出的悲鸣。
【咳……】
她清了清嗓子,接着白夜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的抬头直视着那因为亚托克斯过于高大,而有些遥远的脸。这个时候她被剑尖所迫甚至都还没能起来,只能狼狈的躺着。
【我是说,我无意冒犯您,高贵的天神,恕瑞玛最强大的飞升者。我只是个渺小而又懦弱的卑贱凡人,甚至在凡人之中也属于最无用的那种。我无意去窥探您那伟大的一生,毕竟光是站在、哦不,躺在您脚下,我都能感觉到要被太阳溟灭,您拥有着一切,而我一无所有,面对着您的丰功伟业,我就像是一只被暴晒发出恶臭的老鼠。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这对我来说确实是有些过于难看了,但这是圣杯战争的规则,它不受我的控制,毕竟我只是个被拽出坟墓的死人罢了,我没有能力抵抗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