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人与人之间的鸿沟,
犹如外面的雨,大得可以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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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结束上午的拍摄工作,下午回俱乐部的车上你坐得离韩文清远远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什么可靠的队长什么绅士风度什么令人感动的安全感,说这些话的人们你们亲自来试试好不好,这家伙不穿衣服和穿着衣服根本就是两幅面孔,说起来你也算经验丰富,但在床上这么不顾你的感受这么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爽的,他还是头一个。
差评。你腹诽。
可忍不住仔细(?)回忆一下,嗯……好吧,最多中评。
回到战队,下午的训练还没结束。韩文清径直走进训练室,你也乖乖跟在其后。
张新杰从屏幕上抬头,正看到你青着眼圈白着小脸悻悻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刚想问问你怎么了,就听见韩文清先开口:“刘好好,累么?”
你一哆嗦:“不,不累……”
“不累晚上就加训,把浪费的时间赶回来。”他示意张新杰:“新杰,你盯一下。”
“知道了。”
“哦。”你也点头,偷瞄他一眼。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安排,做这安排的人很正常,有着再正常不过的表情,用着再正常不过的语气。
可你知道韩文清在生气。
从今天早上醒来你就知道了,韩文清在生你的气,仿佛昨晚上他跟你做那件事,被你占了他天大的便宜。
你从没见过他抽烟,可他现在靠在窗边抽烟,三口两口就抽完一根,比叶修还快。
见你醒了躺在被窝里瞪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就不耐烦地叫你从他的房间滚出去,也不管你的脚腕子还疼不疼。
完了。
你心想,完了,你昨天被海风吹晕了头,怎么敢去招惹韩文清!
虽然你已经和霸图签了正式合同,可战队完全是韩文清的一言堂,如果被他针对报复,让你坐两年冷板凳,你就彻底完蛋了。
心里又悔又怕,晚上的加训你也心不在焉状态不佳。
“怎么了?”张新杰合上手中的分数记录表,看着你问到。
“……”你撇着小嘴,眼泪汪汪地瞅他,可怜巴巴,欲言又止。
张新杰心里一惊。
这表情他前不久见过,这是你的新招数,专门给他看的新招数。
上次你就摆着这种脸,摇着他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新杰,我和张佳乐是意外,我以后不会啦!”,求他不要骂你。
这才几天……你就又故技重施,怎么,重复的招数就这么好用么?!
“新杰,我完了。”你一脸懊恼:“我跟韩队……违反队规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压抑胸口处的翻涌,张新杰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
“嗨,一言难尽。……反正都怪我。”亏你还勇于承担责任:“现在韩队对我很生气,怎么办新杰,你快帮帮我!”
“……怎么帮,帮什么?”他咬牙。
“就是,就是万一……他不让我再在一队出赛,或者要开除我,新杰,你一定要帮我说说好话,千万别把我转会走啊!”你是真的慌了,紧握着张新杰的手指尖都发凉。
见他沉着脸没有回应,你又赶紧补充:“只要你帮我,我就都听你的。以后你想假装谈恋爱也好,还有你喜欢的什么装成男女朋友去逛街,吃饭,拍合照那些肉麻的事,我都会配合的。”
张新杰被你的话气笑了。
不,准确地说,挫败的情绪比生气还要更强烈。
他追求你,用最耐心温柔的方式,想跟你发展平淡而长久的亲密关系,谁想到你的嘴里竟成为“假装”恋爱的无聊古怪情趣?
上一次你还顾及他的感受,装模作样隐藏着和张佳乐的秘密,现在因为涉及个人利益,就毫不掩饰地不装了摊牌了。
你最会看人下菜碟,摆明欺负他好拿捏,可他犹如被围击集火的牧师,对你毫无反抗之力。
“好,我会帮你。”你的担心虽然荒谬,但他还是捏捏你的手,安慰你。
“新杰,你对我太好了……”你熟练地给他发好人卡,说着顺势还轻轻抱了他一下。
看看他有些颓然的表情,你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过分了,眨眨眼睛,凑近他:“要不,一会训练完,我去宿舍找你吧?”
张新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窝在他床上睡着了。
湿漉漉的头发甚至都没有吹干,只用毛巾胡乱地卷着,发梢的水滴顺着小脸的轮廓滑落,看上去像哭过似的。
张新杰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拿掉你的湿毛巾,又换了块干的帮你把头发擦干。
你掀了掀眼皮,看到是他,喃喃一句:“对不起我太困了……”这两天拍摄本就忙碌,加上昨晚上的折腾,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