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以失败告终，这种绝望在此时都达到巅峰。

毫无防护地被置于赤星射线之中，无法逃离，他们也许全部都会死在这里。

女孩抿抿唇，往远处走去。

有人在身后小声问她：“3701，你去哪儿？”

赤星的热风把这细弱的声音，吹到女孩子耳畔，她侧了侧脸：“看不到你们的地方，”

她不想看到同伴的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想死在他们面前。

她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惊呼：“3699！”

3701忍住没回头，找了个无人地，坐了很久。

浑浑噩噩间，有人捞起她。

“竟然还有几个活下来的？这次培育真是前所未有的成功，好了不用怕了，你已经回到星舰，让我看看你的编号，嗯……3701，恭喜你啊。”那道声音随意道。

“3701？什么东西？就算她能在赤星射线中存活，没有办法用药剂提高她的上限又有什么用？劣等基因就是劣等基因，这次的成品有好几个，宁缺毋滥！”

“你先别急，前几次筛选她都能成功通过，说明她本身的上限比其他实验体服用药剂后的上限更高，这可不是什么劣等基因。”

“那她摄入药剂的负面反应算什么？！”

“她能免疫大多数成分和辐射带来的负面效果和正面效果，常见物质里，只有乙醇不在范围内。”

“这和药剂有什么关系？！又没有给她喝酒。”

“负面状态时的检查显示血液乙醇含量过高，初步猜测是她的基因会将大多数药剂中的融合剂转化成乙醇……总之不是什么特殊的负面反应，她只是醉了，不是大事！仔细算起来，这可是很好的基因。”

“是吗？那么一个月后的任务，想来她也可以做吧？”

“桑纳！你没有心！”

“这批人不是还有一个拥有快速恢复基因的孩子吗？让她们一起去就是了，你记得伪造好档案。”

“档案啊……又到起名的时候了，那就一个叫珩，一个叫珏好了。”

……

席珩重新睁开眼就看见紧紧盯着她的周隐，考场里的记忆在脑海中划过，她不由再次闭上眼。

她竟然又醉了。

她的乙醇耐受度已经被训练得很好，但酒量再好的人，也耐不住几天几夜地灌，这可真是……

席珩再次睁眼，神态自若，是令人熟悉的友善：“周隐同学早。”

周隐睨她，没好气道：“席珩同学，现在是中午时间，不早了。”

席珩蹭地坐起：“难怪我这么饿！”

几天几夜不吃东西，铁人也经不住这么熬。

周隐推了推她：“那还不快起，我们一起去。”

看着席珩麻溜的动作，她呼出一口气，也不多问发生了什么。

两人很快出门，恰好撞上隔壁回来的路笙，手上还捏着一打纸，朝两人打了声招呼。

周隐笑了笑，随口问：“这是什么？”

“这个？”路笙扬了扬手里的纸，面无表情：“没什么，考场不良作风反馈表，有人在考场私带扑克，乱扔垃圾，看不过眼举报一下。”

周隐的笑容顿在脸上，她向席珩。

席珩神情毫无异状，完全看不出扔扑克的人是她。

在路笙疑惑地目光里，周隐拨了拨耳边的碎发，若无其事：“你想要举报谁？”

看路笙的反应，她似乎不知道作案人是席珩。

“魏戎吧。”路笙想了想：“应该是他。”不是的话算他倒霉。

“魏戎……你们在考场里不是队友吗？”

“队友归队友，考场归考场。”路笙看起来非常公私分明，一眼可见和魏戎的情分稀薄得可怜。

周隐：“其实……”都是同学，不是什么大事，不一定非要投诉。

“请问可以给我匀一张吗？”席珩看向路笙，友好地笑笑：“我也想填。”

周隐瞪着席珩，乱扔垃圾的考生就是她本人，她要填什么？

“在考场私带扑克的人又不是我。”席珩顺手将投诉表塞进行政区的纪律办门口的反馈箱里，一本正经：“路笙可以投诉，我当然也可以。”

她那是乱扔垃圾吗？她分明是被应西风坑了，她也是受害者，怎么就不能举报了？！

说得也是。周隐点点头，忽然看周围一眼：“席珩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行政区有点冷清？”

行政区是行政方面老师的主要工作地点，平时并不会如此——一眼看过去，数个办公室都没有人。

席珩一下子想起姜珏在考场里说的话。

联大要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