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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莎立刻又帮我拿了一半的书。然后我们就都站在原地不说话了,空气安静了几秒,西里斯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踌躇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温妮莎率先打破了沉默,仿佛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好笑。
“还有事吗?”我问他。
西里斯始终皱着眉,那双一向充满桀骜不驯的眼睛里此刻郁结了千言万语,但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离格兰芬多的人远一点,芙里达。”温妮莎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
当神秘人说出让我和“格兰芬多的小朋友好好相处”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应该离他们有多远是多远。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经过这段时间不断地练习我发现情感封闭和大脑封闭有一些共通之处,他们都需要先把复杂的思绪排除掉,也就是清空自己的大脑,不产生多余的情感。想明白这点之后我再面对摄神取念不像从前那样毫无招架之力了。
有温妮莎陪着,我逐渐能从那些痛苦的回忆中将自己抽离出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九月一日我们两个拖着行李箱乘麻瓜地铁去国王十字车站。我强迫自己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站台,和列车进入隧道后一片漆黑的玻璃上印出的人影,不去想过去都是妈妈送我们上学的事。
来到喧闹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温妮莎像是不经意般地说:“和我一起坐吧。”
我点了点头。
以前我都是和莱姆斯一起,或者去找莉莉她们,可现在除了温妮莎我想不出还能去找谁了。
我们到的不算早,温妮莎打开那间包厢门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四个人了。我认出了诺特兄妹,他们旁边的另外一个男生也是我们学院的,但我不认识。对面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淡黄色头发的小男孩,低着头正在看书,看不到正脸。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一间全是斯莱特林的包厢里,而他们也没有对我产生明显的排斥,只是用打量和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毕竟把“可能见过神秘人”和“活着回来了”这两点结合起来所能想到的结果就只有一个。
这时候我旁边看书的小男孩抬起了头,我认出他是小巴蒂.克劳奇。他的皮肤很苍白,长着一张有些圆的脸,脸颊上有浅浅的雀斑,乌黑的眼睛此刻正好奇地看着我。
那是种带着些善意的好奇,恰到好处地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
如果我的妈妈真的是巴蒂.克劳奇的妹妹,那么他就是我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列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包厢里很安静,诺特兄妹在小声地交谈着,而克劳奇又低下头去看书了。
温妮莎正半闭着眼睛休息。我第一次坐在陌生的包厢里,浑身上下都有些局促,只能抱着胳膊看向窗外的风景。
“飞来咒的重音是在a上还是c上?”小巴蒂.克劳奇忽然转过头问道。
“在a上,Accio。”我没有多思考,下意识地回答。
“谢谢。”他礼貌地扬了扬嘴角,说,“我叫巴蒂.克劳奇。”
“芙里达.克拉丽莎。”
如果换一个人我可能没什么心情和他多说,但想到这个人是我血缘上的弟弟,我不由得多了一分耐心。
“我知道,你魁地奇打得很好。”他目光真诚地说着,把那本《标准咒语.四级》放在了桌子上,眨了眨眼睛,“你知道我们学院今年招不招新队员吗?”
“嗯,有一个追球手毕业了。”
说到魁地奇,这学期我没心思去参加训练和比赛了,再加上大部分斯莱特林的队员这两年兴趣也在其他地方,我就更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小巴.蒂克劳奇莫名其妙地聊起了天,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问我一些魔咒或是魔药方面的问题。
他似乎是在有意地接近我,作为一个纯血世家长大的小孩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些知识。我只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难道他也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说话间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火车很快就停在了霍格莫德车站。
没有莱姆斯监督我吃东西,我的胃病再次复发了,此刻隐隐地泛着疼。温妮莎没有劝过我,她知道我有一半是故意的。
我任由这种疼痛折磨自己,和他的分开就像钝刀子一点点割着我的心脏,而这种生理上的痛给了我一种奇异的精神上的满足。
我知道他会心疼我,这个世界上除了莫丽姐姐以外还会像家人一样心疼我的人就只有他了。这种想法病态地舒缓了我心上的痛楚,我深知自己的不正常,也知道自己早已经无药可救。
下火车的时候我若有所感地回头,隔着拥挤的人群和莱姆斯对上了视线。明明只过去了一个多月,我们却仿佛已经分开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身后的人推着我往前走,我只能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