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你了
烧坏了?你的目标不是杀光虫族王者归来吗?干嘛在这里献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对方沉默了,菌滩里只有金泡泡们向上漂浮的咕嘟声。
“……你又知道什么。”终于他开口。一个强力漩涡突然出现,吸住她将她往上方拉扯,似乎想直接把她丢出菌潭。
她压低翅膀,稳住自己,指出关键:“你什么都不说,谁知道你想要什么?”
菌滩里的温度陡然降到极低,沈御枢猝不及防,被冻成一块,被漩涡裹挟着向上冲刺,加速脱离。
重重叠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这不是尊九敏在对她说话,而是沈御枢直接听到了他的心音。
[…………]
沈御枢眼里闪过困惑。
此刻她还在稠绿菌滩中,但已经能隐隐听到头顶的暴风雪声。她就快被甩出去了,以一个冰坨坨的状态。
喀!
高温让冰坨直接裂开,一片长满虫目的翅膀从裂隙里刺出来,接着是更多的脊翼,以及冒着滚滚热气的女性躯体。
冰坨碎裂坠落。从冰中走出的银发虫后散发着骇人的热度,连菌液漩涡也在与她接触的瞬间挥发成蒸汽。
她转动虫目,锁定目标,挥动翅膀,转瞬就追上了那个灰色泡泡,将它捏在掌心——
泡泡悄无声息地蒸发了。
有什么从虚无中跑了出来——蒙蒙的灰光,落进她的眼睛里。
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站在陌生的庭院里,庭院里一片霜白,树上挂着冰,寒风凌冽。
很冷。她立刻想调低体温,但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菌类的幻觉攻击?
她保持着警觉,但心里隐约有个截然不同的猜想。
这具身体视线上移,望向天空,她也跟着看到了稀奇的景致:浅灰蓝的苍穹,西面悬着一个硕大的天体,占据了四分之一的天空,甚至能隐约看到天体上的山脉。
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接着是不冷不热的声音:“烁少爷,请吧。”
视野里的风景变了,从清冷的庞大天体,变成了镶金嵌玉的内庭。
一层一层的阶梯接续向上,两旁立着些面目模糊的陌生人,尽头坐着一个隐隐绰绰的华服女性。
“伤都好了吗?”华服女人问。
被称为烁少爷的人点了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耐着咽了回去。
华服女人:“好。你的异体,展示给我看。”
烁手指颤动了一下:“在这里吗?”
“都是族内的元老,你的长辈。做吧。”
烁垂下眼,从矮桌后起身,缓缓走到庭院中心。
灰蒙蒙的光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逐渐地向天空汇聚……却在成形之前就溃散了,一团一团,从空里坠落下来。
烁面色苍白,身上的灰光闪烁不定。
他低声道:“对不起。我还不能熟练运用……”
“无妨。”华服女人声音平静,“本来就不是常规得来的异体,自然需要更多的时间适应。”
烁无话可说,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在掌心里,指尖发白。
华服女人:“今天让你过来,另有一件重要的事——你知道,我与你的母亲是表姐妹,你母亲为国捐躯,于家于国,我对你都负有一份责任,这件事也是我早就该做的了。”
尊烁几乎是麻木地听着她提到自己的母亲。
昨天之前,在王后派来的从者告诉他那桩王室丑闻之前……母亲是他最大的骄傲。
现在那份骄傲就像埋葬在红顶雪山里的二殿下一样,碎得连尸骨都看不到。
“尊烁,你上来。”王后说。
金发的少年垂着眼睛,缓慢地踏上了台阶。
一阶阶,一寸寸,来到王后的面前。
王后说:“抬起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颓丧?笑一笑罢,终于遇到一桩好事。”
仿佛调侃的句式。两旁的元老们配合地笑了。
烁努力扯起嘴角。
王后轻轻勾着唇:“小烁笑起来像我。”
他和王后长得一点都不像,反倒和已故的二殿下却有五分相似。
直到昨天他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原来他与二殿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私生子。
王后该有多恨他呢?但之前她半点不露,扮演着一个略显冷淡、但内心柔软的母系长辈角色。
他一出生就没了生母,过去十五年,他早已将她视为最亲的人。这份心意,在她眼中一定显得可笑吧。
二殿下知道这件事吗?他是在知道实情的情况下,还对他嘱托“替我照顾我的家人”吗?
金发少年的眼中浮现迷惑,他随即低头,深深压抑住翻涌而出的痛苦。
他听到王后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