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赵寒
知道了?”
沈秋小跑着才追上他,“慢点,我开车送你过去。”
港口附近的居民区很混乱,在这儿汽车轮胎是和酒瓶呆在一块的,柏油马路上是昨晚地摊草率处理的泔水。居民区屋子小,于是大家都会把东西摆到路上,豪车路过指不定磕磕碰碰的。
沈秋不想把自己的爱车停在这儿,直接把陈河撂下了,说是去最近的停车场先停个车。
陈河自然没有意见,好在林和平居住的地方虽然偏,但是四周没有什么遮挡,他根据安美仁发过来的地址链接,和醒目的警车,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门口围了不少群众,正拿着手机一顿猛拍。即使有老练的公安干警维持现场秩序,也没起多大作用。
“听说一家子都死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看他们平时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啊。”
“就是,林大伯虽然人比较闷,但是平日里我们去借个什么东西,他都很爽快的,更不用说他孙女吧,听说还是高材生呢。”
陈河听着来了兴趣,也没着急进去,他不经意地插嘴道,“林大伯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大姨回过头来,仰头一看,欧呦,小伙子还蛮俊的。
“你是谁嘛,模样倒是蛮好的,没见过你,看起来也不是在这儿住的。”
“我是林大伯的远房外甥,今天知道了消息才赶过来的,家里大人赶不过来。”
大姨上下扫了一眼,拿了手掌的瓜子在嘴里一咬,“这样啊,我跟你大伯也算朋友,你有没有对象啊,哎我有个外甥女哦,今年二十岁。”
另一个卷发的大姨拍了她一下,“秋菊你别乱说啊,人家可是来看林伯的,你说相亲像什么话。”
“您外甥女都二十岁了,我看您只有三十几呢!”陈河笑了笑,眼睛一弯,看起来特别诚恳,“哎,姐姐,你看我这大伯死了,我哪有相亲的心思,记得小时候林大伯还陪我放炮仗呢,大姨,不如你跟我讲讲林大伯的事情吧。”
“哎,可怜的孩子,你大伯……”
家常琐事是大姨的强项,她又见着陈河眉目清秀,正好中了她中年妇女的胃口,一下子就把知道的都竹筐倒豆子倒的一干二净。
赵寒踏出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又高又帅的小伙子和几个中年女人聊的热络,不禁眼皮跳了跳。
“赵队,他就是上面说的陈氏来的那个小公子。”
“我有眼睛。”赵寒挥了挥手。
赵寒是认识陈河的,六年前陈宝泉的案子就是他主理的,跟陈河没少打交道,甚至还有“不小”的交情。
陈河抬眸,正看见赵寒抱着臂看他,转头跟大姨说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赵队。”
“你来这干什么?”这话问的很呛人。
陈河觉得他明知故问,但是赵寒就这脾气,他不能比任何人更了解他,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然后递给赵寒,“我都听说了,来根烟?”
赵寒瞥了他一眼,拿了一根烟点上,走到了墙边,“你消息挺灵通啊。”
“你见到林和平了,他怎么死的?”陈河忽视他话中的揶揄。
“就进屋拿了个东西,我迟迟等不到他出来,进去看的时候就死了,被一刀抹了脖子。”赵寒吸了口烟,又重重吐出来,烟雾罩住他整张脸,看不清神色。
“你觉得……今天这案子和当年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赵寒先是没说话,然后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你还在想你爸的案子,我以为你沉默了几年不打算追究了。”
他怎么可能不打算追究。陈河觉得这话实在荒谬,他比全天下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比赵寒他还要想。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毕竟赵队还没有找到凶手不是吗?”
当年燃尸案发生,赵寒身为负责此案的刑警,却到现在还没有找出真凶。
“呵。”赵寒嗤笑了一下,把烟扔到了地上,黑靴子一踩给摁灭了,“我可去你妈的!当初要不是你们这些财团横插一脚,二小队怎么会全部牺牲?!线索也不会断掉!”
“当年的事情谁都有责任。”
“是,我有责任,你他妈也有责任,所以我到现在还是队长,你也别想插手今天的事情!”赵寒指着他的脸吼道。
陈河抿了抿唇,往前走了一步,正声道,“这案子无论如何我也要插手,赵寒,我有预感,林丽死了,林叔也突然死了,而且死得那么蹊跷,这件事肯定和我爸的死有关,我知道其实你这些年也想查清楚燃尸案的真凶,我都想到这儿了,你不可能想不到,这对我们都是一个机会。”
赵寒沉默,他缄默地望着陈河,像是一座不会说话的石像,半晌这座石像终于有了动静,在他看见陈河的眼角有个剔透东西划过的时候,终于有所动容。
他承认自己确实如陈河口中所说,但是破案靠的不是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