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湖
,但到了山顶几乎已经看不见太阳了,白雾迷蒙,露气浓重。胡不归三人在草原上待惯了,压根不把这点寒冷放在心上,但崔错这样娇贵的世家公子却不一定能抵抗这样的寒冷。
胡不归关切的问道:“崔公子披件披风吧,我这包里有。”
“那就多谢姑娘了。”崔错一点没有忸怩推辞,干脆地应下了。一旁的侍卫木青心里纳闷:公子看着单薄而已,平常身体可好了,再说,公子有洁癖是众所周知的,那些个姑娘送来的手帕什么的都嫌脂粉气太重,如今自个儿带了衣物还用人家姑娘的,几个意思啊?
胡不归从包袱中取出一件黑色的披风,崔错接过披上后觉得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和那些腻人的脂粉味儿不同,一点点便让人心醉。
“崔公子可知哪里有木屋?”诺尔丹环顾了一圈,只看到了缭绕的雾气与平静无波的苍湖,周围是漫山遍野的树林,哪里找得到古温毕格勒所说的木屋。
“在下刚巧知晓,那屋子一直空着,竟然刚巧是三位落脚之处。”崔错与诺尔丹说话的,所有的礼数一瞬间又回来了,竟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诺尔丹心细如发,自然是注意到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胡不归,笑道:“托的亲戚,我等与崔公子真是好巧的缘分。”胡不归听出诺尔丹话里意有所指,有些疑惑地在诺尔丹与崔错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似乎想要察觉出什么。
“是啊,我也没想到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崔错仿佛没听懂诺尔丹的弦外之意,却注意到了胡不归打量的目光:“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胡不归连忙摇头否认,左右张望了一下后催促道:“咱们还是快些去找木屋吧,这里怪冷的。”这句话说完后她自己都意识到了矛盾的地方,正在装模作样搓手臂的双手都僵住了。
崔错听她说冷,立即取下身上的披风,就要给胡不归披上。胡不归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心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不好意思让崔错受冻,推辞道:“不用不用,我还坚持的住,崔公子披着吧。”可世上哪有让姑娘受冻自己暖和的道理,崔错再次劝说:“我不用的,还是胡姑娘披上吧。”
二人僵持半晌,木青实在看不下去了,拿出一件墨绿色披风:“姑娘,要不您先用着这件吧?”在场四人同时愣住,崔错虽然知道自己带了外套,但没有料到木青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咬牙切齿地佯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属下……属下……”木青心中暗自道:属下这不是见您自己衣服不穿非要穿姑娘的衣服吗?!然而这句话一说他立马就可以滚蛋了,他属下半晌,终于找到了一个牵强的理由:“属下之前忘了。”
“忘了?!你记性可真够好的啊。”崔错怎么也没想到木青这个榆木脑袋编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一时有些绝望。
见二人僵持,胡不归连忙接过披风披上:“没事没事,我也经常记性不好,要不咱们还是先赶路?”
崔错很给面子地应了一声“好”,继续带路了,胡不归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崔公子有时沉稳体贴有时有些幼稚,这两种特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竟是一点儿也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