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诅咒与你与恶鬼
,是因为诅咒本就存在,才导致了天灾降临。”
她说。
大地在颤动,尖锐的嘶吼声几乎穿透天顶。巨兽般庞大的蝗虫从灰绿荒原中爬起,浑圆的无数复眼注视着他们。
“不知饱足的诅咒,它应叫做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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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平安□□年十一月二十三,京都,五条宅—
最初听到“恶鬼”的名号,是在宅邸的角落里,几个旁系的咒术师聚在一起,窸窸窣窣说着悄悄话。
称他们为旁系的咒术师,其实也不贴切。他们是数十年前拜在五条门下的几个颇有天赋的咒术师诞下的后代,虽然继承了五条的姓氏,本质上是外来的血脉,并不能算作是真正的五条家咒术师。
所以在听到他们说起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你只觉得不自在。
“我们讨伐了三次也未能驱逐的诅咒,她竟然那么轻易地就袚除了!有她在,我们根本连咒术师都不用做了……这就是六眼吗?真可怕。”
“你看到她战斗时那副狂暴的样子了吗,简直像个恶鬼。眼睛也和恶鬼一样,居然是异色的!”
“如果不是六眼的话,单是她的那对眼睛,就够让人觉得晦气了。”
“说不定她真是鬼呢!我听说,她原本是咒术师赤城家的后代,是为了回到五条家,才杀了那个家的所有人!”
“也有可能是五条家为了夺回六眼,才让赤城家灭门的。”
“哈,对啊,有可能的有可能的!”
这般狂妄的猜测落在你的耳朵里,简直像是某种可怕的诅咒。你也不想表现出胆小鬼的模样,可确实被吓得有些心惊肉跳的。
你收起所有不安的动荡心绪,向前迈了一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拿出了所有的勇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威严,“不可随意谈论家主的事!”
你的勇气起了效果,但也可能只是你此刻阴沉的面孔比六眼更像恶鬼。窃窃私语的笑声倏地消失无踪,那些人立刻作鸟兽散。只是眨了眨眼的功夫,连背影也消失无踪了。
既然如此害怕,为什么还要说起她的不是?
你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当然也不会相信他们的话语。关于赤城家发生的一切,在你的心中仍是未知,但你也知道他们只是在说着无稽之谈。
那些谈论之中,只有一句话你勉强是能够赞同的。
有六眼坐镇,其他的咒术师,似乎确实不必存在了。
按照你所设想的未来,即使不再作为这个家的统领者,你也应当成为了不起的咒术师。你有着独特的术式,在解离到咒灵身上时,你甚至能够从根源杀死诅咒。
“但如果杀不死呢,你的精神也会被反噬吧。”这是你向五条晓展现术式时,她给出的评价。
顺便一提,当时你解离到了一只小鼠的身上。大概是出于这层缘故,她看着你的表情总有种微妙的纠结感,显然是不知道该对小老鼠表现出怎样的态度比较合适。
似乎就是在这一天之后——实际上在这一天之前也是——你几乎不再被分配到袚除咒灵的任务了。
你都还没有独自处理过袚除咒灵的任务,合作任务就已消失无踪了,而对于其他咒术师也是差不多的乏味境遇。五条晓会照看一切任务,于她而言袚除咒灵也只比呼吸困难一点点而已。
不过,与其他人相比,除却咒术师的身份之外,你倒是也有其余的事情要做。
要是将这些杂乱的工作拢在一起,再套上一个确切的名字,你想你会称之为“六眼在忙碌之余无暇顾及的家记事”。
应当如此完成这些工作,在你幼时被教导的家主课程中已经学过了,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所以偶尔总会忘记,这本该是家主五条晓该做的事情。对于她郑重其事的谢意,也只会觉得满心不自在。
明明不必感谢的,你现在只能为这个家帮到这点忙。你是这么想的。
于是你也想起了,未能成为咒术师的你,还未曾见过身为咒术师的她。
六眼真正的模样、五条家祖传的无下限术式,这一切在你的脑海中仍是平面的文字叙述。他们说咒术师五条晓是狂暴的恶鬼,那恶鬼究竟拥有怎般姿态?
你想要亲眼看看。
当然,你才不会直白地对五条晓说,你想要与她一起袚除诅咒。她一贯是独自行动的,那怕是长辈要求同行,她也只会说着“我一个人处理就好”,果断予以拒绝。你可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能够让她动容的理由。
不过没关系。你自有办法。
跟在五条晓的身后,你悄悄迈出五条家的大门。在她留意到你的存在之前,你需要……
啊。找到了。
小猫坐在屋檐上,自在地舔着爪子,与你对上视线时,你才注意到这真是一只奇怪的猫儿。左脸是浅灰的狸花花纹,有着深棕色浑圆眼睛,另外半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