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
近;她捶打,他紧扼。
恶魔不顾她的挣扎,手臂如同磐石,将她箍在方寸之内。他的舌尖掠夺的每一处都泛起灼烧般的痒与热。在这张肖似塞西尔的皮囊下,是强势的侵吞和不容抗拒的占有。
等回过神来,柯琳已经将手里的烛台捅入了恶魔的心脏。
恶魔单膝跪倒在地,使得柯琳从他的怀抱中艰难挣脱。他似乎想说话,但柯琳拔出了烛台,复将尖端狠狠刺入。他的心脏像是某种坚硬的矿石,重复多次,烛台的尖针都已弯折。恶魔最终倒在地上,指爪勾画过她的脸颊,放走了最后一缕灿金的发丝。
银质的烛台骨碌碌地滚落至远处。
他一声不吭地趴伏在脏兮兮的地面,以一双平静而空无的眼瞳望着她,像是柯琳在地牢中初遇他的那一眼,又如塞西尔夙愿未了的最后一瞥。那是他们最为肖似的一刻,几乎要让她心软折返。
但柯琳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绝不是“他”。
她弯腰捡起沾血的烛台,即使浑身发颤,也没有回望一眼,径直向光明处走去。
暗道的尽头是一座狭小的码头,用于延伸出堤岸的木板已然腐朽残破,奇怪的是,旁边用船锚钉着一艘独木舟。船身完整,船桨俱全,上面甚至还放着一套女士常服和一小袋钱。
恶魔做的?亦或是茱迪丝?柯琳毫无头绪。
但她无暇犹豫,迅速换上衣服,踏入舟中。她划动船桨,像小时候偷溜出城堡那样顺着河流漂荡。
银质的烛台被她随手冲洗,淘去恶魔的血与尘埃。
独木舟驶出城堡,阳光久违地照耀在她的脸庞。她收起船桨,仰躺在船里,端详烛台。银器做工精细,经过河水的清洗,露出荆棘与玫瑰的纹样。
这是组成海德瑞尔王室纹章的元素。
柯琳皱着眉将烛台翻转,察看底座。上面刻着一圈小字:海德瑞尔宫廷制品。
柯琳猛然从船上坐起,脑海中浮现一个疯狂的猜想——维拉尔城堡就是百年后的海德瑞尔城堡。
换言之,她可能身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