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你怎么知道他们二人相识?据我所知,你和杨秀并不熟识吧?”
萧长捷耸了耸肩说:“我和杨秀是不熟,但大家都是男人嘛,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难道景大人不懂?”
景瑜噎了一下,十分不给面子的说: “不懂。”
“哎哟,景大人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和不通人事的毛头小子一样?景大人不曾娶妻吗?”萧长捷捂着嘴笑话起了景瑜。
景瑜听了萧长捷这轻佻的话,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几根,他咬牙切齿的说:“林榜眼还是不要说与本案无关的事情了!”
萧长捷眼睛滴溜一转,从上到下将景瑜看了看,目光在重点部位上流连了一番,才意有所指地说:“男人看女人嘛,尤其是看到好看的女人,眼神多多少少会瞟一下,这是不由自主的,是人性。但杨秀看到哪名女子,像是刻意在装不认识一样,一个眼神都不给,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而且更奇怪的是,一个人跳楼落在了你面前,你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呼喊其他人一起救人吗?可杨秀没有,杨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像是希望那女子去死一样。”
景瑜听了这番话,有些不赞同地说:“那杨秀也可能是像你一样,被吓懵了,一动都不能动。这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你那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之论,实在是小人度君子之腹!若是君子,自当守礼不逾矩!怎么会偷看女娘!”景瑜谴责地看向萧长捷。
萧长捷理亏地摸了摸鼻子,但还是嘴硬地说:“你别说你没看过小女娘!难道景大人长这么大都没有中意的姑娘吗?我不信!”
这人·····真是榜眼?
今年的考官都眼瘸了吗?
怎么把这么个货色放到了榜眼的位置上!听听他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景瑜气得眯了眯眼,一双好看的凤眼透漏出了些许嫌弃。
和这种人说话,多说一句都是折磨。于是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位榜眼,没再多问,便叫她走了。
萧长捷愉悦地迈着八字步从大理寺出来,没有看到身后景瑜若有所思的表情。
虽然萧长捷这半真半假的话无从考证,景瑜积年老吏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林书阳不简单。他看似满嘴胡话,但一番话下来,他竟然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做大理寺卿多年,自问审问犯人还是有一套的。
什么样的犯人他没见过?但萧长捷这样滑不溜手的,还是头一回。
但他毕竟没有证据,所以也不能多问。
萧长捷走出大理寺的大门时,正遇到被传唤来的赵继德。想必赵继德和她一样,都是作为证人被景瑜叫来问话。
赵继德一看到她,就开始大吐苦水。
“林兄,你也是来作证的?”
“你说这叫什么事?最近就跟见了鬼一样,先是会试的卷子满天飞,再是国子监学生静坐,好不容易殿试完取得了功名,游街的时候又死了人!唉——我都怀疑我们这届士子是不是运道不好?怎么摊上这么些事?”
虽然赵继德口中见了鬼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她做的,但她丝毫不慌,毫不脸红地乱扯。
“是啊,真是见鬼了。我都想去烧个香了,赵兄要不要一起?”
赵继德眼前一亮,对着萧长捷说: “林兄说的对,是该烧烧香去去晦气。那我和林兄一起。”
两人约定好三日后去相国寺烧香,之后便分开了。
*
景瑜审问了一天案发时在场的人员,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事发突然,大多数人都措手不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所说的话,大多都是后来听别人说的,不足采信。
唯独那林书阳说的话,莫名的让他有点在意。
那薛芙若是从前真的认识杨秀呢?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点什么?
薛芙想要寻死,地点时间有很多种选择,为何偏偏选在殿试完进士游街的必经之路——朱雀大街寻死?又为何偏偏死在杨秀马前?
这一切都好像一团乱麻一样,他明明感觉到了线头在何处,却总是抓不住。
也许,他应该相信他的直觉,盯住那个林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