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小泽他还好吗？”他想起方才‘谢淼’所说的刺杀一事，不由感到阵阵揪心。

司马绯迎着他炽热的视线微微颔首，“他现在正在我的府上，人很安全。”

唐沐闻言松了口气，他示意典逸不用再扶，毫无征兆地重重跪下身子，“草民恳请陛下，还唐家，还其他若干学子公道。”

司马弘泷睨着他，心中又开始思索起来：余盛究竟惹了多少事，余显宗知情吗？如若知情……那这些事又会不会是余显宗授意的？

谢淼的三言两语下，司马弘泷的关注点又从四女儿和谢家十三郎身上回到了学子们伸冤一事上。

毕竟谢淼对于两人交集的阐述合情合理，还和近期传闻对得上，而且相比之下学子伸冤一事更应该投入精力去关心。

司马弘泷已经不想再过多询问两人的关系，“既是如此，你们二人以后应当注意言行，莫要再做出些会令人误会的举动！”

还不等两人回答，他接着说道：“谢淼，我任命你为新任御史中丞，明日就去御史台就任。这事你给我查！不必避着余显宗父子，就当着他们面好好地给我查！”

司马绯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发出任何音节。事情最后还是落回了她头上。

纵使心里不情愿，司马绯没有表现出来，面无表情地改口称臣。

“臣领命。”

这个官是谢淼推波助澜下才得来的，司马绯垂着头暗暗白了他一眼，后者仿若有感应般正好望来，吓得司马绯赶紧收回眼神。

谢淼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唇角。

司马弘泷眼里终于有了笑意。他早就想让谢淼入朝为官，现在多年的心愿终于成了，他打从心底里高兴。

唐沐和典逸也相视一笑，熬了这么久的日子，终于就要到头了。

谢淼出声打断他们的喜悦，“儿臣还有一事需请父皇准许。”

司马弘泷心情好，一时间忘了要继续漠视这个女儿，“说吧。”

“栖霞宫内尚且拘着不少‘内监’，请父皇将李内监借儿臣一用。”李内监一直近身伺候在御前，鲜少有人不认得，谢淼这是想光明正大地带着他去栖霞宫抢人。

司马弘泷明白女儿想先将那些学子解救出来，他看向‘谢淼’，温言问道：“爱卿觉得此事如何？可会影响你查案？”不管这个行为暗含多少善意，这归根究底是一件打草惊蛇的事。

此番任命谢淼虽然会让余显宗父子警觉，却不至于让他们立刻察觉到谢淼已经知道了栖霞宫的内监之事，相关的证据也就不会被立马销毁。

不是司马弘泷不想救人，只是不想现在救。他觉得人就放在那晚几天救也无妨，他更希望谢淼能够早日查明真相。

谢淼却很清楚如果今日不去将那些人救下，那明日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司马绯几乎没做任何思考直接应下，“无妨，四公主尽管行事。”瞧瞧这话说的，好像心甘情愿给口中的人儿兜底似的。

屋内其余几人都没怎么在意，可司马弘泷是过来人，另外听出了点门道。他没有说破，好整以暇地从怀里取出信物递给四女儿，“李有德在外厅候着，你去领人吧。顺道跟他说，朕先回去了，让他替你好好办完事再回来。”

……

司马黛在姐姐的劝说下提前回了栖霞宫。

此时她正忐忑不安地踱着步，连唐沐未现身都没发觉，更别提想起宫内还绑着梨苑的几个内监。

谢淼径直步入殿中。

司马黛乍一看‘司马绯’一声招呼也不打直接闯入她的地盘，瞬间瞪圆了眸子就要发作。

随后进来的李内监轻咳两声，提醒了一下五公主自己的存在。

司马黛认得这是父皇身边的贴身内监，诧异地问道：“李内监？你怎么来了？”

李内监清了清嗓子，“奴才奉陛下口谕，协助四公主来您这讨人。”

司马黛喃喃复述，“讨人？”

谢淼对着外间唤道：“进来吧。”

司马黛怔楞地朝来人望去，正是每日与她耳鬓厮磨的唐沐。

谢淼漠然吩咐道：“将所有该找的人都找出来，一个都不能少。”

唐沐低垂着眉眼顺从称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司马黛一眼，轻车熟路地朝殿中侧门走去。

李内监全程垂眸静立，一边暗自观察着五公主的反应，生怕她脾气上来了耽误圣上交代给自己的事。也不知五公主到底藏了些什么人，需劳得四公主请他来压场子。

待唐沐领着人出来，饶是见多了世面的李内监也被那一个赛过一个俊俏的容貌唬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