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专访
番外
他们来锦城那天,我还没有把故事写完,倒是她和李亦奇,来到了我的咖啡馆。
那天正下雨,他们只撑了一把透明雨伞就来了。
“你好,你是沈老板吧?”
我微笑:“嗯,是的。二位想要点什么?”
“两杯美式咖啡,谢谢。”
我把咖啡送过去的时候,田以清叫住了我:“方便聊聊吗?”
我点点头。
“我听瑾瑜说起你了,谢谢你送我们的相册,真的太好看了,我们很喜欢。但是你又不认识我们,怎么会有我们的照片?”
我帮他们加了一勺糖,抬起头来:“我妈妈在临城三中教过书,认识你们的班主任,要了很多照片。”
田以清笑起来,声音很清脆:“太有缘了!”
旁边的李亦奇也笑:“世界太小了。”
忽然我想起瑾瑜说过的话,这北京城太大了。
我转向李亦奇,问:“李先生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田小姐了?”
对面的男孩还有些羞涩地说:“是啊!我跟她在一个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她在前门领队,当时就觉得她长得特可爱,招我喜欢,然后我就记住她了。”
记住之后,陪她一起,来到三中。
这是际遇。
我:“那之后呢?两人成为同桌之后,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李亦奇有些揶揄的说:“反正我早就喜欢上了,你我就不清楚了。”
田以清抬手就往他胳膊上拧去:“来过来挨打!”然后又说,“其实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吧,就是在唱《忽然之间》的时候,有强烈的心动。”
心动之后,随他与她,一起走过岁月时光。
这是钟情。
我大笑起来:“可是在我听到的版本里,他并没有明确地说喜欢你啊!”
然后田以清白了旁边的男孩一眼:“就是啊!当初也不知道某人是怎么想的,正是表白都没有,我真的那么好骗啊!”
某人耸耸肩,又笑着贴过去:“不然呢,要不然能把你拐回家?”
拐了之后,就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这是表白。
下一个问题,我问了瑾瑜没回答我的那个问题:“那之后呢?为什么要分开?”
李亦奇想了想,然后回答:“大概,是因为太爱了吧。”
爱到最后,才发现太放不开你的爱。
这是走散。
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大学毕业第二年的那个夏天,六月三十号,操场上的人,是你吧?”
眼前的男孩抓紧了女孩的手,笑意渐浓。
“嗯,是我。”低哑的嗓音溢出,绕梁在寂静的咖啡馆里。
“我跟踪她去的。”
跟踪之后,终是把他的女孩跟踪到手。
这是圆舞曲。
已近傍晚,两人离去,我们道别,想着下一次再在何时何地相遇。
男孩一手撑着透明雨伞,一手与女孩十指交扣——那是我近几年见到过的,最美的场景之一了。
凌晨两点,我将这故事发给了编辑,以及下午的问答。
一周后,这篇专访《爱的尽头是什么》以及我的故事《风吹到了尽头》遍布锦城小巷。
有雨的下午,我在咖啡馆里安静的读了这故事,然后看向我所在的巷子的尽头。
下雨了,起风了,我又遇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