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阳夜市

游船的，不过按着现在的速度，到明日他们都走不到江岸。趁着林淼现在有几分醉意，陶延寿拍开了马文才扶着林淼的手。

“云松，过来扶着小姐。”

云松是曾经陶淼的贴身侍女，自从林淼去了襄阳，身边就再没有侍女、侍卫了。

马文才看着陶延寿，咬牙抿嘴笑着，怎么差不多的脸上可以做出这么欠揍的表情。

“马公子，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淼淼。”陶延寿拿起小摊上银质发簪，啧了一声又放下。

“她自小在陶家散漫惯了，说实话，我不希望她嫁个什么高门大户。我更希望她就在寻阳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那种。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也好护着她一些。”

陶延寿看着林淼，还在迷糊着的人，又走到另一个摊子前面去了，也好，这样他们也更好说话一些。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陶延寿冷笑一声，“那就希望马公子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爷爷好像对马公子不是特别满意，马公子最好再努点力。”

“多谢陶将军提醒，文才自有打算。”

打定主意要娶林淼之时，他写了信，通知马大人，他要娶亲的事，不管马大人如何反应，到年后，他就会上门提亲。而陶老将军这边，他打算等朝臣回京之时，同老将军面对面商议。

“陶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回中军任职？”

马文才私心以为，他并不想让林淼成为花木兰那样的人。

他承认他自私，既不想林淼随时可能受一纸调令去边关，也不想林淼离了中军就寄情山水，长久见不到人。

不过相比林淼依照她想要游山玩水，早早离开皇城对她才更好。

“大概就是这一次回京后，本来就是个糟糕之极的决定，没想到陛下还点头了，怪不得迟迟收复不了中原。”

“陶将军慎言！”

此刻几人正处闹市之中，若是被有心人放大这些言论，再传到陛下耳中，那么陶家怕是做不了纯臣了。

“陶将军有如此打算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陶延寿无奈点头：“马公子说得是，现在陛下对这些事可是关注得很，哪家公卿要是露出些不臣之意，这次回京可就成了鸿门宴，马公子也该小心才是。”

对此，马文才并不担心，凭着他父亲在官场上那副苦心经营，陛下对这位杭州太守可是满意得很。

早在陛下还是会稽王的时候，父亲就和陛下常有走动，更别说陛下的胞弟琅邪王司马道子了，那可是他们的好同窗。

一行人继续向着江岸走起，马统提着少爷买的吃食，颠颠跟在几人后面。

此时，林淼酒气散了大半，又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了。这个时候，岸边的画舫已经不多了，几人上了船，请了两位琴女一同游船。

岸边的灯火在水中飘摇，画舫行舟顺着流水撞碎了月亮。

“小心，这两边的船只有些不对劲。”

马文才说得小声，就坐在他身边的林淼迅速环视一圈，珠帘影响了视线，不过她还是能够看见他们所在的画舫两边有两艘船。若是游人们的船只，一般不会同其他人的船只靠得这么近。

陶延寿招呼着琴女继续弹奏，弦乐声起，这船上又是一片欢乐的景象。

这船上一共有七人，两个琴女，两个船夫，还有他们三个。只是，他们却想不明白，谁会对他们动手。

在自家地盘，现在有人打算对他们下手，还真是丢脸。

“淼淼，等会儿你先呆在这里，等情况明了之后，见机行事。”

这画舫并不大，小小的船舱也是四面透风，并不能给他们多大的遮挡。两只船越靠越近，船支相撞的一瞬间，数十个黑衣人跳上了船，琵琶弦断，声音刺耳。

黑衣人行动迅速，弯刀划破珠帘。这群人组织严密，一半的人负责进船舱，另一半的人负责在画舫四周戒严。当三人发现外面没有打斗声或者落水声的时候，就想到了，这船夫也是一伙的人。

一进船舱，藏在门后的林淼手中的匕首就划破了抢先进入持刀人，这苻坚的匕首镶着宝石，却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锋利的铜制匕首很轻易的就将敌人的喉咙划破。

而马文才铲倒进来的另一人，夺了武器扔给了陶延寿。如今两个琴女躲在船舱一角，陶延寿正站在她们面前。

说好的让淼淼待在这边，不过他没能拗过另外两人，就因为他曾经身受重伤，这也不代表他现在就是一个需要被人保护的人。

尼山书院一同生活了将近一年，两人对于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合作起来更是默契。一人主攻，一人便主动防守。长刀短刃，合作无间。

受过沙场洗礼的几人，对于这样血腥的场面已经是见惯了，血液溅出染红了二人的衣袍，看着眼前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