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天宫（六）

来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茶無道：“谢谢”。这声谢谢，虽然迟了二十九年，但是茶無依然明白了张起灵的意思。

张起灵随后对茶無说出了一个名字：“张瑞桐”

茶無闻言，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小心张瑞桐”张起灵道，“这是祂让我转告你的！”

茶無听到张起灵的话，拧紧了眉头。作为一个神，要想演算和自己同等的存在，茶茶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茶無点了点头，想问些茶茶的事，却不知如何开口，就听张起灵继续道：“话已经带到，祂还说，如果你想回来，那里随时都是你的家。”

‘家么？’，茶無闻言，垂下眼帘，沉默许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张起灵看着茶無，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当年我接任族长时，并没有真正经历过传承仪式，所以很多秘密，我都不清楚。你，到底和青铜门什么关系？又和张家什么关系”

茶無深深的看着张起灵，郑重询问道：“你一定要知道吗？如果不知道，你就有理由不接过这份重任，确定要知道吗？”

张起灵点了点头。

茶無道：“我，就是陨玉的灵”。

听到茶無的答案，张起灵完全不敢相信。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茶無，想到张家‘守护青铜门’的命运，沉默许久，才吐出一个字：“你？”

“是我”茶無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想缓和一下两人间死寂的氛围，却没能改变这份沉重。

“究竟为什么？”张起灵不可置信的问。他有太多疑问，一时又不知从哪里问起。

“张家，是我与‘它’斗争下的必然产物，一种默契的平衡。更长的生命，并不是让你们去追寻永生，而是更大程度实现自我的价值。”茶無道。

“为什么，偏偏是张家？”

“是张家找上的我！我只是与张家做了交易，张家守护陨玉，同时对付共同的敌人，‘它’。”

“它？”

茶無听到张起灵的询问，双手结印，手中泛起了白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耀眼，将两个人彻底包围后，又暗淡了下去，形成一层非常薄的光膜。等光膜彻底稳定下来，茶無才道：“你们这里的天道！”

张起灵怔怔看着身侧的白光，用发丘指轻轻戳了一下，平常能戳破砖石的手指，此时却戳不破这看似只有一层薄膜的微光。

张起灵似童心未泯般，试了几次，戳了几个不同的地方，失败了几次，才不得不放弃。茶無见他玩够了，撤去了灵力罩。

张起灵继续向茶無问道：“既然是合作，为什么你的态度很奇怪？”

“你们张家三代族长亲口对我说，不要插手张家的内部事务！所以，我只出了一次手——‘它’弄出的天授是彻底失忆，而我，附加了其他条件，让你们可以慢慢恢复记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张起灵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

茶無听到张起灵的话，不悦的皱起眉。她靠近张起灵，面对面直视他的眼，道：“你们张家，是自愿入局的，我当时不仅问了张家族长，还问了所有长老会的人，没人反对！我，问心无愧！”

张起灵拧眉思考着，‘失忆——寻找——再失忆’这种博弈，真的是对的么？可是，比起彻底失忆，他宁愿选择寻找。

“在我的眼里，记忆对于人，是一件很宝贵的东西，所以我以此为局，和‘它’对弈了一番。”茶無说的太过轻描淡写，以至于张起灵完全没有听出，她话语之外的血雨腥风，那场争斗，可以算得上两败俱伤，茶無后来昏迷了许久。

张起灵默默沉思，消化茶無所有的话语。他觉得，茶無没有必要对他费尽心思编织这样的谎言，而且大部分，和他认知里的事，是相同的。

“您——”张起灵不自觉的对茶無换了个称呼。

“叫‘你’吧，顺便，张起灵，欠我的架要算利息的！下次见面，打的狠一些”茶無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了张起灵一眼。

“做给‘它’看？”张起灵想了想，明白了茶無的意思。

“不如现在，就打一架吧？”茶無道。

“这里？”张起灵指了指地狱之门。

“这里的确算是祂（茶茶）的门前，‘它’不敢过来，也就听不到我们的对话。所以，只是做个样子，弄出点儿轻伤就行。”茶無说完，率先向张起灵攻击。

两人没有认真打，只是以‘轻伤’为目的，各自挂了点儿彩，之后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云顶天宫。

两人在云顶天宫门前分别，装出一副不欢而散的样子，干脆的转身，都没有回头看。

结盟，是两人没有说出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