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旧梦,忆少时
花纷飞,水径流,宝马雕车,富贵求;
盼归人,未回头,一曲相思,恨红豆。
“须以身为器,气为引,吐纳天地,万物合一......”白悦大步走进社区大厅,还不停背诵着。
“小白啊,回来得正好,快去洗洗手吃饭!”刚从厨房里出来的鱼不美在围裙上擦干了手上的水,正招呼着白悦。
听到快吃饭,白悦也顾不得什么吐纳天地,兴冲冲地脱下手套,飞一般窜到了洗手间。
敖丙跟在她后面,看着白悦消失的身影,自己也没察觉到嘴角的升起。
“呜...大哥,这......这好吃。”白悦嘴里包满了饭菜,敖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白悦匆匆接过,敖丙缓缓说:“你慢点吃,没人抢。”
“大哥,你不知道,我老爹哪里做得出来这些,他这么些年没把我给毒死都算好的了。鱼妈,我爱死你了!”白悦感激地望着鱼不美。
“这小嘴真甜!”鱼不美乐呵着。
饭桌上洋溢着温暖,敖丙感受到这氛围,竟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三太子,社区门头倒下个人,您要不去看看?”
听到这些话,大家都放下了碗筷,敖丙也皱了皱眉,“你们把她抬到大厅,我去看看。”
白悦眨巴眨巴眼,一会儿看看敖丙一会儿又看看面前的饭菜,还是决定跟上去。
“哝,三太子,这就是那个人。”
只见昏倒的女人面容憔悴,许是刚刚的一番折腾,她的头发已经乱了,但仍掩盖不了她所散发出的温和气质。
敖丙瞧了眼女人,发现她眉心处有个黑点,他顿了顿,又给她施了个咒,不久,女人便缓缓睁开了眼。
白悦初次看见那眼睛,直觉告诉她那眼睛里本应是星河璀璨,光彩夺目而绝非现在的黯淡无光、了无生机。
“这......这是?”女人问道。
“这是南街社区大厅,许是今天温度太高,加之你身体太虚弱就昏倒了,你来社区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白悦看着女人说着。
“确有一事。”女人低着头,嘴唇紧抿,抓住裙摆的手指微微发白。
敖丙顺手端来张凳子,坐着说:“你说说看。”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女人叫昭闻月,是水神的二女儿,她从小被养在水神殿里,未曾离开过水神殿半步。
昭闻月整日里学习术法、琴棋书画,尽管水神殿很美,但不论是谁住久了都渴望外面的世界,何况年龄小的昭闻月呢?
......
六百年前,水神殿。
“二小姐,奴婢听说水神大人今日纳了个人进书香苑。”水清正站在昭闻月后面为她束发。
昭闻月正欲拿起发簪的手顿了顿,“书香苑已有三百年没有招过新人了,今日父亲倒是心血来潮。”
“小姐。”水清挽好头发后,又拉起昭闻月为她试衣,“这书香苑平日里只供你一人使用,水神大人明摆着就是怕你孤单,想让人来陪陪你。说来我今儿早上还远远地望了他一眼。”
“虽说他肯定比不上其他的公子们,但奴婢觉着他也颇具仙风道骨,你们说不定能聊得来。”
“小清。”昭闻月加大了声音,“别一天净想这些有的没的!”
“好啦,我的小姐!你瞧瞧这衣服怎么样?”水清拉着昭闻月站在镜子旁。
“嗯,还不错。”昭闻月扬起嘴角,但忽地想起什么她又拉下了嘴,“再好看也没其他人看见。”
“谁说的,水神大人和水神娘娘还有我们都可以看啊!”
昭闻月望着镜子里自己黄色的镜像出神,“小清,你说深居闺阁之人除了学习琴棋书画以便联姻之外还有什么用呢?”
昭闻月是水神最喜欢的小女儿,但她不会以为自己是特殊的。说到底她无非是作为水神扩充他版图的一个联姻工具罢了,昭闻起不就是这样吗?
昭闻月本以为昭闻起出嫁后会过得比在水神殿好,但昭闻月在某次昭闻起回家时发现姐姐身上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青黑,那是被打出来的。
昭闻月气愤不想学什么琴棋书画、闺阁女子的言谈举止,她只想轰轰烈烈地做一个自己罢了。
她回过神来,冲水清道:“我去竹林瞧瞧,等教琴老师到了再来叫我。”
说罢,她便走出了房门。
一路上,昭闻月心思飘忽不定,她忽视了平日里最爱的兰花,忽视了路途上的青竹,也忽视了脚下的石头。
“啊!”昭闻月发出一声惊呼,“嘶,好疼。”
她拉开裙摆,发现脚腕处肿了起来,“糟了,这样的话今天的舞蹈课怎么办?”她苦恼地想着。
她艰难地站起身,拖着腿走到竹林里的亭子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