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调乍停,蒋宁宁看着被单钺压下的弦,只要印子庚再用力几分,必定弦断。
而蒋宁宁的脸上还滞留着适才轻蔑的笑。
“小比结束,印子庚胜。”
音修被人按住了弦无法拨动,还如何攻击?胜负已分。
印子庚收钺拱手:“承认了。”
蒋宁宁未语,胸脯上下起伏,俨然不服,才刚露面便被同窗们看到了她的败局!
她心有气,见印子庚平淡表情更是气的发堵,快手在琵琶上又弹奏两下。
印子庚对突如其来的音刃毫无防备,躲闪不及,竟被其中一刃划破脸颊。
乔夫子见状怒声质问:“已经结束了!谁许你再攻击的!”
“我……”蒋宁宁看到印子庚白皙的脸颊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一时也慌了。
以往在家中她也没少发脾气使性子,却一直无事,不料今日却误伤了他人。
印子庚取了块帕子捂上;“小伤罢了,养几天就好了。”
乔夫子见印子庚是真的不在意,加之伤的不重,倒也没深究,让两人下去后便安排他人上去比试。
台下,蒋宁宁仍有些歉意,连傲气都少了几分,取出瓶上好的外伤散,别扭递给印子庚:“这是中品外伤散,撒上几日就能痊愈。”
印子庚正要收下,蒋宁宁又收了回去:“罢了,我给你涂。”
印子庚闻言放下帕子,将脸往前凑,蒋宁宁将散粉涂上,娇声软了几分道;“适才没收住。”
“嗯,我知道。”刚才蒋宁宁震惊的眼神她看在眼里,只当她是刚出家门的娇娇女,这点伤还没她幼时惹了村里李大娘的狗,被追着咬的重呢。
蒋宁宁见她似是真无芥蒂,才缓下心来,把药瓶塞进她手里:“记住了,一日两次。”
印子庚把玩着手中药瓶,观擂台上他人比试,心中想的却是蒋宁宁手上的金环。
应该是她家中长辈请了玄家修士雕刻的,能护身保平安,所以她才有恃无恐,被自己找到可乘之机。
印子庚又看向自己光秃秃的胳膊,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今日因为比试,下课延迟许久,比试刚结束,印子庚便取出了搓衣板要赶着干饭去,然搓衣板却怎么拽也拽不动。
回头就见乔夫子手中攥着她的搓衣板一角,凝视着她。
“夫子,咱有仇有怨得找正主啊,我穷的叮当响,还不起的。”印子庚委屈巴巴的看着乔夫子。
“不找你事,跟你说些与修炼有关的。”
印子庚肚子适时一响:“今日打了一架,饿的肚子都叫了,咱明天再说您看行吗?”
乔夫子没记错的话,别人比试时她坐下下面嘴就没停过,不是糕点就是肉干,都吃完了,还掏出把瓜子又磕了起来。
徐观应这个该死的,自己穷命一条就算了,怎么对孩子的!看给孩子饿的!
“我带你去别处吃。”说罢,乔夫子掐指,灵气翻动朦胧了视线,等视野清晰后,已移步换景。
眼前赫然一座古色生香的小楼立于湖面上,楼角各挂灯笼,点亮夜幕,清风徐来,水波澹澹起,如诗画般的美。
此处,洛水学院中央,洛水楼。
洛水楼仅对学院高层学生或夫子们放开,那日参观,印子庚也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夜晚的湖面幽暗中映着天空星辰夜幕,岸边大片睡莲,亭亭玉立,几盏许愿的荷花灯在池中漫漫。
乔夫子踏步于湖面之上,宛若湖上有桥一般,印子庚看了他的脚下,鞋一点未湿。
她狐疑伸出自己的脚,轻点湖面,湿了。
乔夫子回头看她:“踩着我刚才走过的地方。”
印子庚借着月色仔细看湖面,湖面上有一个个用灵气凝聚出的小平台,乔夫子竟能聚灵气为实体!实力了得!
印子庚抬头见乔夫子已走远,不好多问,只能跟着走上去。
夜色昏暗,若非灵气隐隐泛光,她真看不清,为避免踏空坠入湖中,她加倍留意着脚下,等到湖中小楼前时,已精疲力尽。
等踏上了木板,她才松气抬头,只见楼边睡莲中几叶扁舟停着,她一直埋头找灵气平台,压根看不见。
印子庚气的想骂人,但对上乔夫子幽怨的目光又说不出了。
谁让徐观应欠人那么多呢,这是拿自己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