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野

第二天一早，秋然去橘子大楼，找牛姐递了辞职信。

牛姐接过信，什么也没说，只是叹气。

临走前，她把早就准备好的小礼物分发给同事们，几个人围一堆说了会话，小姚更是抱着她不撒手。

秋然平时对同事们并没有多少感情，此时即将离别，竟有几分感伤在心头。

等走出公司大门，已经快到正午十二点。

她今天穿的一身白衣，皮肤瓷白似透明。

阳光斜斜照在她身上，发出夺目银光。

秋然今天计划很简单，找公司，准备面试。

回到家，她歇都没歇，便打开电脑开始找。

经过一番努力后，她选出了两家公司。其中一家是签有小演员的经济公司，也会出品一些影视剧，综艺，但都是小成本的。另一家是视频网站，虽不如橘子名气大，但也算它半个对家了。

如果真去面试前公司的对家，那将来要面临的声浪是她无法预测的。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那家名叫晨新的经济公司碰碰运气。

她记下HR的信息，和她约好了面试时间，就在这个周六。

晨新公司的位置坐落在京市四环开外的一个城中村内，比较偏。秋然转了好几趟地铁，才找到了晨新文化传媒这几个字样。

公司大楼虽地点偏远，盖的还算气派，挺像模像样的。

秋然推开旋转门，大厅只有前台小姐姐一个人坐在那打盹。

她报了HR的名字，前台小姐姐看上去无精打采的，眼睛都睁不开，随意给她说了个楼层，便又趴在桌上睡了。

她也不好再继续多问，去了三楼。

来到三楼，第一感觉是安静。有种整个公司没几个人上班的错觉。

她拐了个弯，看到走廊那站着一个男生。他手里拿着资料，靠着墙，无所事事看手机。

秋然又看了眼自己手里卷起的A4纸，猜想这位大概也是和她一样来面试的人。

她朝男生所在的玻璃门走去，还没到门口，那人从手机里拔出头来，斜斜看向她，眼神闪都不闪。

秋然刻意和他隔了点距离，在门口站定。背对着他，有点不适那人直勾勾的眼神。

但转念一想，都是一起来面试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或许能问问他。

她回头，抱着资料，轻声问，“您好，您也是来面试的？”

那人愣了愣，对着空气一笑，又勾唇看秋然。

点点头轻“昂”了声。

秋然随即笑起来，“太好了，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呢。”

她伸手指了指门，问，“是在这里面试吗，那位周姐呢？还没来吗？”

“周姐啊，周姐一会就来。”

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默了会，问她，“你是刚刚毕业？学什么专业的？”

秋然转了下头，回答，“我学编导的，也算是刚毕业吧。”

他点了下头，作思考状，“可以，编导这专业全能啊，后期，编剧，导演都能做。”

秋然双手并在身前，没说什么。

不一会，身后传来男生打电话的声音，“周姐，你人在哪呢。”

......

“不是，这有女生要来面试,没看到你人。”

“在308是吧？怎么不跟人说清楚啊，害的人在这干等。”

秋然回头，所以他其实不是来面试的？而是这儿的员工？

“走吧，我带你去找周姐。”

秋然面试的是导演，还给周姐看了看她平时拍的一些素材，短片之类的。周姐又看了看她的简历，基本没问几个问题就结束了，让她回去等消息。

她说不好结果会怎样，只是凭借她对她作品的赞赏来看，还挺有胜算的。

走出面试室，她看到那男生仍站在原地。秋然从他身边经过，出于礼貌跟他打了声招呼。

那人看到是她，立刻伸手拦下，“面试的怎么样？”

语气，好像两人是相识多年的旧友。

秋然抱着资料，有些尴尬，道，“应该还行，她让我等通知。谢谢你带我过去。”

他的刘海很长，遮住一边脸，用另一边眼睛看她说，“不怪我刚刚骗你？”

秋然摇摇头，“可能你刚刚也是没听懂我说什么，没关系。”

他笑出声，“我挺喜欢你这性格的，加个微信怎么样？”

“反正以后我们很可能就是同事了，到时候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就行。”

秋然顿了顿，回想起刚入职前公司那光脚过河的状态，确实很无助，很折磨人。

人的成长，不就是抛弃一些固有观念，接纳他人吗。

她点点头，打开微信二维码，“可以，你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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