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血
不断燃烧的可怕火焰,还是空气中的灼热均被一扫而空。
并非被吹走,而是被彻底分解、净化。
咔咔咔扇骨摩擦过后,被哐叽一声立在了地上,穿着一身简练忍者服的女子撑着扇骨,抬手抹了一把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一脸的欣慰,“嘛,当初的小家伙成长了很多啊……”话锋一转又带上了一丝得意,“不过比起我,你还远远不够哦,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状况。”
似乎察觉到话语中泄露的信息有点多,在鼬皱着眉头准备开口之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轻“嘘”了一声。
“秘密说出来,就不再是‘秘密’了哦,小鼬。”
心脏猛烈地开始跳动起来。
鼬看着眼前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子,不可思议的感觉自心底涌上来,但到了嘴边,却又觉得,能够再见,并不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毕竟幼时短暂的相处记忆中,那个人的存在一直都闪耀着光辉。
无论是强大到令人战栗的能力,还是对世事独特的思考角度,都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过不可磨灭的印记,甚至某种程度上,他此后做下很多决定前,都会情不自禁地比对一下,如果是她,会选择怎么做。
哪怕最后安静到极致的离别,也因她早先的托付而有了别样的含义。
[我的这双眼睛,就拜托你暂存了。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我会找你取回这双眼睛的。]
他张了张嘴,喉中干涩到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用已经模糊不清的视线,看着站在不远处那个,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人影。
半晌,他才笑了笑,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真是令人意外的再会。”
“并不意外哦,鼬。就算这次没有碰上你,我也打算在任务完成之后去找你的。”我认真地回道,“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离我这么近而已,我都做好了长期战的准备了。”
“哦?找我,是打算履行当初的约定吗?”他轻轻侧了侧头,虽是疑问,但并无多少疑惑。
“嗯……虽然这样说也没错啦,”我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当初我确实有想过干脆把那双眼睛留给你作为备用的,毕竟写轮眼对身体损害太大,现在突然因为其他事情就要来要回去什么的……啊哈哈,还真有些难为情……”
他却如释重负,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啊,是这样。不过阿千无需为此感到不自在,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已心怀感激。”
“嗯?”
“不,没什么。”
在他的时间观念中,这是时隔十几年的再会,作为一个世界观正常的普通忍者来说,保持警惕心是必备的,我也是依靠当初仅我们两人才知道的“小小的秘密”才打消了他的疑虑。
说实话,我很想拉着他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谈一谈,问清楚究竟是什么,让当初那个思虑深重,小小年纪就有族长风范的小孩,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但显然,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都不合适。
鼬看了看周围被破坏得差不多的环境,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虽然很想和你谈谈,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
“是啊。你,也坚持到极限了吧。”
地上立着的巨大扇子化作一柄精致的桧扇落回我手心,我轻轻摩挲了几下扇柄,“二十日之后,北边泷之国最有名的‘备前’温泉旅馆,我在那里等你。”
“好。”
话音落下,原本好好站着的人就摔倒在地,特殊的光芒闪过,躺着的人面部轮廓奇异的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一副样貌,不止如此,连发色、衣着,乃至尸体上残留的查克拉,都完完全全是另外的人。
白狐轻呼出一口气,“忍者,果然是十分奇特的物种。”
我凑过去,用火势之中残留下来的木棍轻戳了戳早已断绝生机多时的忍者的脸颊,“这种奇怪的术,倒是有点像劣化的影分`身术和秽土转生术的结合体呢。”
“要研究一下吗?”
“不,没什么必要。”我扔掉手里的木棍,抬手结印。
蕴含着生机的力量自手心凝聚,手掌按在地面上,绿色的光波从手底下一圈圈荡开,被天照之火烧过后的土地顿时被一片青翠覆盖。
当小草没过脚趾,当小树抽条发芽,当黑色的灰烬彻底被掩埋,我才起身,用一个土遁忍术埋葬了这位不知名的忍者。
走两步摸着刚刚从地面长出来的不过一手合握粗细的小树树干,我满是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牵连到你们了。”
从掌下传来微弱的回应,我笑了笑,“以后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啦,再有人放火烧山,我就让他牢底坐穿。”
“走吧?”
灵主在我背后发声,我点点头,顺着它的意思攀上它宽阔的脊背。
白色的兽毛柔软干净,即使刚刚经历了一战沾染了些许灰尘,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