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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赛背上轻便的双肩背包,再扣上胸前横扣,背包牢牢地固定在身上,无论是奔跑跳跃都不会晃动。
包里是李银竹和周甯帮她装的干粮,够吃七八天的,品类丰富,营养搭配均匀。后勤有周甯和李阿姨,能省不少的事。
告别大家后,陶赛控制着不利索地手脚晃晃悠悠地往前迈步。
这时候揣在工装裤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林妈妈打来的。她和林康跋山涉水走得两腿抽筋可算是到码头了。
陶赛跟他们说的那条路是乡村小道,格外偏僻,一路上没碰见过一辆车,全程靠两条腿。
一开始林康走了几百米就不肯走了,装脚疼头疼屁股疼,坐地上耍赖。林妈妈心疼儿子,只好把他背背上,另一只手还得拖着重重的行李箱。林妈妈已经不年轻了,很快累得满头大汗,差点厥过去。
害怕天黑前赶不到码头,林妈妈没辙,只能放林康下来走,他再吵着闹着也得走。
陶赛在电话里让林妈妈沿着海湾继续走,她坐在三岔路等到了筋疲力竭的母子。
“我恨你!你一点都没我姐好!”林康一看到罪魁祸首陶赛的瞬间,刚才还精神恹恹,一下子就振作起来,指着她嚷嚷。
“毕竟我不是你姐。”陶赛心平气和地说,皮笑肉不笑。
林康捏着拳头狠狠瞪她,不报此仇,他就不是男子汉!
陶赛懒得搭理他,偏头对林妈妈说:“林阿姨,我还有别的事,你们继续往前面走几百米就到了,我们船的泊位号码是A273。午饭给你们留了,吃了饭就好好休息吧。”
“好,谢谢你了姑娘。”林妈妈喘着粗气道谢,拉着行李箱继续挪动仿佛灌了铅的双腿。
“小鬼你在船上最好听话。”陶赛微抬下巴,对着林康说。
林康颇不服气。
让他听话?凭什么啊!
“给你看个东西。”陶赛眯起眼睛,往前走两步,弯下腰抱住路边的一个实心石墩,随后轻轻松松抱了起来。
当她再把石墩放回地面的时候,林康清晰地感觉到大地在颤动。
林康:“……”
在基层政府机关的组织动员下,东海市的渔船救援队集结完毕,大小船只共计一千一百零五艘,编为二十一个小队,各个小队由一艘渔政船带领,即刻起航开赴长江。
于文富和他的铁皮船被分在了第七小队,小队共44艘船,他们的任务是前往长江支流的卧龙江转移受灾民众。
于文富祖辈其实并不是渔民,他入这行不到十年,开始几年渔场的收成不错,他攒钱了再贷款买了条新船自己当船老板。当船老板单干,大包大揽,自己辛苦点少雇个人,他的收入比帮人的时候翻了好几番,眼瞅着就能还清贷款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国家出台了禁渔令,东海渔场一年禁渔整整五个月。
禁渔期意味着这五个月没有半点收入,他还得养老婆孩子,还有贷款压在背上,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拮据。
于文富整天在船上闲得发慌,没钱挣又只能着急,他甚至动过念头把船卖了再换个营生。
结果天灾就来了,政府组织他们去救灾,还发补贴和奖励,他义无反顾就报名了。
于文富把老婆孩子都送老丈人船上去了,老丈人世世代代以船为家,祖辈都是渔民。老丈人的船是木船,年份太老了,平时在近海打渔还凑合,去救灾肯定是经不起折腾的。
目前于文富的船上只有他一个人,到了地方应该还会有别的救援人员。
差不多快到出发时间了,于文富把电台调节到领航渔政船的频率上,一阵电流的滋滋声后,传来渔政船上的领航员的声音:“大家再准备一下,五分钟后我们准时出发。”
于文富利索地去松缆绳,抬眼看到一个年轻姑娘正站在他的船边,姑娘冲他打招呼,“叔叔,我可以上船吗?”
“姑娘,我的船编入救援队了,我们马上要去长江,不太方便哈。”于文富摆摆手。
“我就是要参加救援志愿者的。”陶赛说。
“那你要去找街道办的干部。”于文富打量着她,“不过姑娘,凡事量力而行,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书读得多很有想法,但是救援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们老爷们儿去干。”
“没事儿,我力气大。”陶赛自信地说。
听到这话,于文富忍不住笑了。
“瞧你这小姑娘说的,你力气大再大能有多大啊。”余富贵再次摆摆手,“回去吧。”
“你不信我们可以掰腕子。”
于文富一听这话愣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打渔出去拉大网,有时候一网就是几百斤甚至上吨,眼前这个瘦瘦的小姑娘,他觉得自己轻轻松松能把她举起来。
算了,得叫她彻底死心。
“行啊,那咱说好,你输了就回家去。”于文富说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