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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房间的陶赛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赶到加油平台边上时,特勤队已经成功制伏了船上的犯罪嫌疑人。
加油站里的刑警也都火速赶到平台边缘,在江面上不断搜索跳下船的蒋鸣峰。他身上中了两枪,伤口口径大,受伤的手和腿在水中基本丧失行动力,几分钟后他没浮上来,大概率是死了。
但警方没有因此放松警惕,继续派出几艘摩托艇在江面上搜寻,还在两岸沿途组织了巡逻队。
周甯紧紧抱住陶赛,这几个小时她受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虐待,在她面前彻底绷不住,哭出了声:“陶陶……”
陶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船上其他人都被成功营救出来,他们身上除了之前被犯罪嫌疑人殴打过有些轻伤,都没有大碍。
此时,江面上漂浮的柴油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这是特勤队员故意倾洒的,油量在可控的范围内,且在第一时间就开始清理了,不会对环境造成任何危害。主要目的是为了让犯罪嫌疑人相信渔船真的大规模漏油了,除了等待维修,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特勤队员押送着犯罪嫌疑人从她们身旁走过,陶赛这才近距离看清了肖奕的脸,她说:“谢谢。”
“不客气,应该做的。”肖奕点头示意,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按照正常流程,他们还需要到县公安局做个笔录,警方会询问详细的事情经过。
经历了今天这一出,警车里氛围低沉。周卫星是个乐天派,除了一开始被拿枪顶着太阳穴把他吓了一跳,他认为他其余时间表现得最冷静,满不在意地说:“我感觉就跟演了个警匪片一样,过干瘾了。”
“得了吧你,当时吓得跟温顺的小羊羔似的,气都不敢大声喘。”李银竹无情地拆他的台。
“我有吗?”周卫星难以置信地摊手。
“有!”李银竹,周奶奶,周甯,以及三个不太熟的女孩子异口同声地说。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周卫星坚决否认。
他听到了周甯的声音,“你都跟我们不在一屋,瞎起什么哄!”
“我猜的。”周甯对她爸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我的宝贝孙女儿。”周甯转过来的时候,周奶奶这才留意她被头发挡住的半边脸肿了起来,心疼地触摸她的下巴边缘。
“奶奶我没事。”周甯摇摇头,神态轻松地揉揉自己的脸说,“不疼。”
当时光头男一巴掌扇过来,差点直接把她扇晕了过去,但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硬生生撑住了。之前比这肿得还离谱,现在已经恢复很多了。
接下来的路程,话痨的韦冬阳在副驾驶上喋喋不休,把今天行动的全过程完完整整地、变着花样地说出来。
周卫星和他之间虽然差了辈,似乎特别投缘,你有来言我有去语,警车里的众人时而被逗笑,时而不胜其烦,但阴云总归慢慢被驱散了。
韦冬阳回头发现陶赛情绪不高地垂着头,主动叫她,“妹妹,我之前不是建议你来我们局考协警吗?考虑得怎么样了?人民需要你!”
“我尽快去。”陶赛嘴角幅度不大地微笑,回他。
这一路上陶赛始终很沉默,她心里难免自责,如果她不去调查潜在的支线任务,可能就不会遇到这档子事。这次实在太凶险了,避难船虽然有预警机制,但没有防御武器,而且这预警还得是攻击者有明确的攻击意图才会发生作用。
她暗暗打算等金币到位了先给避难船升级防御系统,这样即使她离开去做任务了,避难船上别的成员也能受到保护。
警车开到县局时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
经过刑侦人员的审讯,确认挟持渔船的五个人是邻县逃窜的一伙犯罪嫌疑人。几天前,邻县冯家村一家八口人全部失踪,警犬在花坛里发现了八具尸体。
警方走访调查,调取了案发现场周围5公里全部的监控录像,一台民居楼私人监控探头拍到了仓皇逃窜的五名凶手的面部轮廓,与羁押的四人特征符合。
在审讯员的讯问之下,犯罪嫌疑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主犯蒋鸣峰不知所踪,巡逻队还在持续的搜查中,很有可能溺死在江中,警方本着严谨的态度,面向全社会发布了通缉令。
录完笔录从警局出来,已经快晚上十点了。陶赛是八个人中间唯一有手机和现金的,请大家吃了顿饭。
她眼前面板上的虫潮倒计时还剩不到3个小时,天灾即将席卷全球。
考虑这可能这是他们在岸上吃的最后一顿了,陶赛非常阔绰地点单。
这一顿,重在享受,比如这外焦里嫩的蒜香排骨,海上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吃饱喝足后,他们站在饭店门口挥手告别。陶赛说好的这几天继续带周甯一家游长江,安楠她们三个人则会按照既定的旅行路线去其他地方。
三个女孩子往路边走去,陶赛突然叫住了她们:“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