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气我
出了店铺,霍甯婉看见路边安静地停着一辆黑色宾利,是经常接送傅砚泽的那一台,见他们出来后,助理阿鸿下车,毕恭毕敬地绕到后座,拉开车门。
霍甯婉疑惑,委委屈屈地抬眼,瞥着一旁脸色黑沉的男人,“傅砚泽....”
傅砚泽不为她的撒娇所动容,只是冷淡:“你试过的衣服和鞋会有人送到你家,我还有事,不能再陪你。阿鸿当你司机,你想去哪跟他说就好,想吃饭还是继续购物,都随你。”
这是和她撇清关系的意思?
霍甯婉怔了怔,本来哭过之后,只是微微泛红的眼睛又开始汇聚泪水,她眨了眨氤氲的睫毛,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你约我,又把我丢了,你、你.....”
“我怎么?”傅砚泽这才拿正眼看她,语气严肃,不像是会和她开玩笑的样子。
霍甯婉的确被他深寒的气息凛了下,真要被他弄哭了,酸涩浓厚的鼻音像小狗呜咽,“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傅砚泽不去看她,只说:“我还有工作。”
“可是你有工作,你就不会来找我。你找我了,就说明你有工作也推掉了。怎的都到了这个时候,工作又出来了?”
霍甯婉就没被人放过鸽子,尤其是这种中途半路甩人的行径,她完全接受不了。
傅砚泽约她,又把她甩了,约会途中被男人甩了,拜托!这是天方夜谭好吗!
霍甯婉气得肩膀发颤,嘴撅得老高,倔强地把脸偏向一侧,不看他,其实是不想让他看见她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她在他面前流泪的频率太高了,她才不想让他更得意。
把她弄哭很有成就感吗?
空气安静下去。
阿鸿垂手而立,恨不得原地消失。这两位大佬吵架就吵架,干嘛要让他观战?
从傅砚泽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她撅高的红唇,柔软得像汁水横流的樱桃肉,还能看见她发着颤的睫毛,蝴蝶一样乖顺地栖息。
倒是为她一番缜密的逻辑而叹服。
在这些奇怪的方面,她的敏锐和小聪明让他招架不住。
是,他既然来了,既然约了她,就是推了一切工作,天大的事,他老头子活了过来,他也要先陪她逛街吃晚餐。
“你就是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我讨厌你!”霍甯婉拿手里的包包打过去。
她又哭!她还撒娇!
傅砚泽被她小狗小猫小兔子一样的哼唧声弄得心浮气躁,还是拗不过她,只得放柔嗓音,先把人哄上车。
“婉婉,先上车好不好?”傅砚泽趁机拿走她当做武器的包包,扔上车。
霍甯婉动了动肩膀,一副拒绝的驾驶,下巴高昂:“才不。”
她这么漂亮可爱的女人当街生气,难不成还丢他脸了吗?
“你不怕被人看见,那我也无所谓。阿鸿——把车开走,不要挡着霍小姐看风景。”傅砚泽淡淡吩咐。
霍甯婉心里咯噔一下。
这条街可是整个上京最容易碰到熟人的地方!抛开她的朋友不说,她那一群阿姨可是这条街的常客啊!
霍甯婉飞快地转过去,高跟鞋愤恨地垛了下,“啊啊啊!老男人过分!阿鸿!不准把车开走!不然我给你穿小鞋!”
说着,她飞速拉开车门,一溜烟就坐了上去。
怕被未来老板娘穿小鞋的阿鸿对某呆若木鸡老男人投去爱莫能助的眼神。
傅砚泽嘴角抽动,很僵硬。
她是不是想找/干!
傅砚泽深深吸气,缓缓吁出。心里劝慰自己,不要对她发火。
她就是小孩。
他怎么能对着霍甯婉发火?
她是从一出生起就被人众星拱月捧在手心的公主,是浸在蜜罐子无忧无虑的小孩。所以,他生她的气,是吃力不讨好。她可能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有这么天真(笨)。
傅砚勾下眼镜,捏了捏肿胀的眉骨,硬生生把身体里那股邪火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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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甯婉还在赌气,余光扫见男人上了车,立马挺起背脊,乔张做致,双手环抱在胸前,尖尖的下巴抬得高傲。
阴阳怪气:“哟,老男人不是不陪我吗,哼。上车做什么。阿鸿今晚是我的司机。”
她还不知道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危险的禁区,还在扑腾着缤纷多彩,引以为傲的翅膀。
傅砚泽勾起冷笑,扯了扯领带,有些不耐烦,可还是保持平静,吩咐:“去傅园。”
阿鸿一愣,古怪的表情又很快敛去,他听命行事。
可老板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踏足过傅园了。
这是一个令他厌恶的地方。
自从老爷过世后,他把所有东西都从傅园搬了出去,傅园就成了整个傅家都缄口不言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