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忧虑,要去凑近看他。
“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没等李熠清行动,他便迅速钻了出去,与车夫同座。
“可是……”外面不是更热吗?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钻出去了。
二人来到楚嬅灵所隐居之处的山脚下,马车停稳,南浔早已率先下了车,习惯性地站在一侧伸手要去扶李熠清下车。李熠清掀帘而出,正要去扶那只手,手的主人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迅速缩了回去,并后退一步,给她让出了下车的空间。
李熠清觉得莫名,便自己跳了下去。
“这位姑娘,山路崎岖,要多加小心啊。”车夫在一旁恭敬地垂手站着,看李熠清下了车才善心提醒。
“有劳您了,归途也请多加小心。”李熠清便也向他颔首致谢。
这车夫四十来岁,驭马驾车已是多年,各种形形色色的达官贵人也见过不少,向眼前这位如此花颜月貌,又如此知书达理,温润善良,落落大方的小姐倒是极少见到的。于是便带着敬仰的目光想多看几眼,谁知南浔突然隔开了他的视线。
“有劳您了。”将银两递到他的手中,略带冷漠地说道。
车夫接过银两,但视线扔想绕过南浔,看他身后的人儿。南浔再次挡住视线,语气加重道:“您可以回去了。”
车夫只好悻悻地接过银两,收拾行装打道回府。
两人一起往山上赶,李熠清的步伐快快慢慢变换着,走着走着,突然止住了步子。南浔也立即止步,问道:“累了吗?要休息吗?”
“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一向喜欢与李熠清并肩而行的南浔,今日无论她步伐快慢,南浔始终与她保持了两步的距离。
两步是距离,不至妨碍到她的行走,她需要时,他也能及时出现。
“有吗?”南浔抬头对上李熠清的目光,怔了一下,又默默又后退了半步。
“还说没有?”在马车上时,一向坐在身侧的他远远坐在了角落,后面干脆以闷热为借口跑到外面与车夫同座。
如今下了车,更是与她如此疏远。
“你是怨我将你的伤势加重了?”忍了许久,最终李熠清还是问了出来。
南浔本是一个洒脱之人,从来不拘小节,他对李熠清也逐渐卸下当初的伪装,回归本色,甚至融入了信王府的生活,对李熠清不再唯唯诺诺,更多是以朋友相待。相比于以前的拘束,李熠清也更喜欢现在的南浔,也习惯了如今自信无畏的南浔。
而现今又这样疏远,倒使得李熠清瞎想起来。
“怎么会?”
“那你这是为何?”
“如今殿下……”
“叫我阿清!怎又忘了?”为更好隐藏身份,便事前商定了身份关系,李熠清更名为李清初,乃是商人之女,家中一直做丝绸生意。她一直外出与父亲经商奔波,所以结识了南浔,二人成为挚友。
“阿清……如今你毕竟是女儿身,自是要保持些距离。”李熠清换回女装,总使南浔觉得别扭。以往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身份尊贵,他仍可肆无忌惮,喜欢看着她,就那样看着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如今她以最直观的女子形象站在自己的面前,以朋友相称,他心中反而生出一种敬重之感。仿佛他的盯视,或是任何人的盯视,皆成为了一种亵渎。
“做女子,果然麻烦的厉害。”
“你不喜欢做女子?”
“你看,好漂亮!”
两人边走边说,抬头间,便看见一片红色的树林。这树叶呈红色,颜色有点类似秋日的枫叶,而形状却又不是枫叶。
在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之中,这片红色树林显得极其瑰丽艳美,受其吸引,李熠清继续往前走,想要一探究竟,而越是往前走,便越是觉得这极其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丝诡异。
“是不是有些奇怪?”李熠清觉得她哪里有点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声音?”南浔警觉地贯彻着四周,回答道。
“对,声音。”现在正是夏季,一路上皆是虫鸟啼叫,尤其是知了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而这里却静谧的厉害,唯有沙沙地风吹树叶的声音。
李熠清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看那树木摇曳,枝叶飘落,顿时有些晃神,伸手想去接那红色地落叶。
“别碰。”南浔收回她伸出去的手,上去捂住了李熠清的口鼻,自己也屏息静气。快速往林外走。
李熠清听他言语紧张,便没有推开他的手,随着他一起快速往外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