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华的爱
痛。
这样的爱让李熠清害怕,她也给不了林舒华想要的爱。
林舒华的身份使李熠清不能迫使她离开,便只能疏远她。但是对她的愧疚,又不能当真对她不管不顾。
“殿下能来看我,就是最好的了。”林舒华握住李熠清的手,躺在她的怀里只觉得十分安心。
李熠清的温润,倾听,接纳,认同,使孤独的她找到了共鸣,使她这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异类有了归宿。不管是叛逃寒雪宗,还是落下一身病痛,只要能够留在李熠清的身边,她都觉得值得。
而南浔在暗处看着二人的互动,脸色布上一层阴云。
李熠清果然是个大火炉,怎么对谁都要散发光和热?她一定不知道,她这泛滥的温暖,在给别人带来温暖的同时,又带来多大的伤害吧!
……
因为林舒华的事情,李熠清毫无睡意,趁着月色明亮,便独自在院中漫步。
李熠清远远地望见了一个人影,走近一看才知是南浔。他坐在被月光笼罩着的银杏树下的石桌边,银色月光洒在他的暗灰色衣袍之上,反射出微光,使得整个人熠熠生辉起来。
南浔单手拖腮,眼睛半睁着,趴在石桌上,一手蘸着杯中的酒,在石桌上写写画画。
似是听到了声响,抬头望去,便看到了向他走来的李熠清。他露出微笑,一霎不霎地看着她。那直接又坦率地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李熠清被他追逐的目光,赤裸裸地盯视变得不自在,靠近他的脚步竟因莫名的羞涩感变得迟缓起来。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伏在石桌上的身体还在左右摇晃着。面上带着笑,却不似往常那种内敛羞涩的憨笑,而是一种想到开心之事发自内心的微笑,正如看着她的眼神那般肆无忌惮,带着一种魅惑。
“殿下。”还未走过去,南浔便一边招手一边喊了她,声音轻柔而亲昵。
李熠清被如此的语气一惊,心跳先是漏了一拍,接着便狂跳起来。如今月色迷蒙,雾气微起,那位坐在月下,浑身散发着熠光向他挥手灿笑的人,那个只是一声‘殿下’便让她心神皆乱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南浔吗?
尽管以为自己身处梦境,她还是鬼使神差地靠近了,然后便看到桌前放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
“你喝酒了?”闻到酒味,李熠清蹙眉道。
“坐下。”南浔仍直直地盯着她,拍了拍他身旁的石凳。完全没有主仆之间的礼数。
李熠清觉得他定是醉了,他平日里的笑向来内敛,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笑的如此粲然与恣意。
“你没事吧?”搞清楚了状况,杂乱的内心也恢复了些平静,试探性地问道。
“坐下。”他无视李熠清的话又拍了拍板凳。
李熠清没有听话地坐到他选定的位置,而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因为林舒华身体恶化的事情,李熠清的心情也添了几分沉闷,去取他手边的酒杯,而垂首间,便看到了南浔再在桌子上用酒水画的一个菱形的标志。
“你画的是什么?”
李熠清忽而觉得这个标记有点眼熟,她由南浔的对面转到了南浔身边。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撑着桌子。向前探身去细看桌上用水渍画出来的纹路。
那是一个由两个菱形旋转组合而成,究竟在哪里见到过?李熠清抿着唇陷入思考。
而此时的她,因为想看清那标志,将身子放地极低。南浔仍是撑着下巴伏在桌子上,这也使得两人离得极近。李熠清身上的淡香袭来,南浔侧脸看她,李熠清双眼微眯,认真地盯视着桌上的纹路。那思考的模样,却又有着另一种的魅力。
南浔断定李熠清如果进了寒雪宗,幻术一定不会在他之下。因为李熠清天生就有着一种可以魅惑他人的能力。
李熠清确定她见过这个纹路,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仔细回想近来发生的事件。她忽而喃喃了一句。“周放!”
是的,在周放身上看到过。李熠清恍然大悟,在行刑的时候,她的锁骨之上曾闪出过这个纹路。但当时她并未在意,只以为是她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