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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反驳。
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之前韩非那食物链底层的处境。
韩非:我谢谢您嘞。
但我和韩非不一样的是,直到此时我还是要不服输的挣扎一下:“如果不是我在父王面前据理力争的话,指不定姬无夜和韩宇现在就在捣乱了。”
说着摆出了一副你们还得靠我的得意神色,挑眉看向卫庄。
卫庄拿我没办法,只能看傻子一样将我看着,片刻,才道:“你和他真是一模一样。”
我瞪大眼睛将他盯住,一边问他:“什么一模一样?和谁啊?”
卫庄沉声道:“和他一样自信。”
说着把脸别开,看向了窗外。
思索了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他说的那个人,多半是韩非。
有其兄必有其妹,但——我又不是他真妹妹。好家伙,这多半是相处久了,被同化了。
离谱。
“那你说怎么办?”最终还是我迫于眼前事实服下软来,“你有没有办法……”
最后几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卫庄打断:“我会想办法。”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如旷野间的风一般庄重。我忽得想起韩非说他素来吝啬承诺,可此时他说的这五个字,无异于是一句稳妥的承诺,无端让我放心。
的确,卫庄其人于红莲的感情一事上或许做的并不尽如人意,不过旁的事,他倒是从未让人失望过。
既然他如此说了,我说再多别的也都是不信任他。只一点头,道:“多谢了。”
*****
第二日一早是卫庄敲开了我的房门。
彼时他已经收拾妥当,端端正正笔笔挺挺地站在我门外,与一头乱发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瞧见我的模样,他的眉头似乎蹙得比往常更紧,额角青筋隐隐浮现。
我尴尬地冲他笑了笑,立刻将门“砰”地关上。
没了心灵手巧的小珏子替我梳发型,这些天我都是扎个马尾了事,衣服也都准备的是便于行动的劲装短裙,还加了护腕将袖子收起,整个人看着干练了不少。
下楼走到大堂里,卫庄倒是已经贴心地叫好了早点,我在他对面坐下,抬手就要拿个包子。
手上却挨了一下。
我吃痛缩回手,却见卫庄正好整以暇地捏着筷子,一边悠悠地看着我,一边道:“用筷子。”
你管的还真他妈的宽。
“方才打听过,每月十五医庄会到城中问诊,为期三日。”
我将一口粥吞下,惊喜道:“今天?”
卫庄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竟觉得轻松了不少,就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话说,你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哪吗?”
卫庄略一颔首:“自然。”继而他又话锋一转,问我道:“你可有想好,若是她们拒绝你该如何?”
伸向酱菜的筷子微微一顿,结合端木蓉在医庄挂的“三不救”牌子,我忽然觉得卫庄的担心,的确不无道理。
不过我们的现状并不满足三不救上的任意一条,何况现在医家还是念端当家呢,多半是出不了这么诡异的要求。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了一想,才道:“这样,等会儿我们就假扮邙城逃出来的难民,越惨越好。她们看我们都这么惨啦,怎么还有不救的道理呢。”
卫庄挑了挑眉毛,摆了个说下去的眼神。
我搓了搓手,诚恳而又真挚地笑道:“我们可以演一个满身葬父的故事,我演少女,你演尸体。”
话音刚落,卫庄猛地站起了身,巨大的动作幅度将我吓了一跳。
“你干嘛?”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问道:“吃完了吗?”
我摊了摊手,示意他这不桌上还有东西没吃完:“显然还没有啊。”
事实上他并不在意我回答的是什么,他只是想告诉我他已经吃完了——因为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绕过我,走了出去。
卫庄如此奇怪且不合常理的性格不管是耳闻还是目睹,总之我已是了解的十分透彻,这会儿若是再去和他计较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于是我连看都没看他,捧起我的碗继续淡淡定定喝了口粥。
然而就在我将最后一口咸菜塞进嘴里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卫庄这么急着抢在我前头离开,该不会是要我付饭钱吧?
好家伙,你他妈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