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心真脏。
紫女泼了半盆冷水:“公子如此笃定,似乎一切已尽在掌握。难道,你已经有了被劫军饷的线索?”
韩非复又坐下,端起面前的酒盏笑道:“这个,我还得多谢紫女姑娘。”
紫女佯装不知情,讶异道:“我?我做了什么?”
韩非笑眯眯地继续道:“那晚在天牢,两位王叔被人灭口,那个杀手没有想到,他螳螂捕蝉,却有紫女姑娘黄雀在后。”
紫女立刻反驳:“呸,你才黄雀呢。”
见美女生气,韩非赔笑道:“是是是,我用词不当,紫女姑娘恕罪。”
紫女就笑他:“你这个人看起来笨笨的,其实还挺精。那你猜我有没有碰巧抓到那个凶手?”
韩非摇头:“我看难。”
的确,如果紫女抓到了凶手,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说这些风凉话打发时间。
“不过能在紫女姑娘的追踪之下逃脱,新郑城中有如此轻功的人,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人。”
等等等等,韩非你先别说话,这题我会!
终于有我在天九线里也能回答的问题,我迫不及待地想向众人展示一下我预言家的身份。
“是不是将军府的墨鸦和白凤!”
话一出口三人就都呆住了,卫庄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了起来,抢在韩非和紫女之前问我:“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
我眯了眯眼反问他:“试问新郑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呢?”
这句话自然是不错的,姬无夜在新郑城中家大业大,这两个贴身的护卫,自然也是人尽皆知。
当然至于是好名声还是恶名于他们两人而言也无所谓,反正在这个年代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不会有人去考证他们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或原因而成为姬无夜的爪牙。
这也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卫庄没有再追问下去。
“姬无夜老奸巨猾,单凭猜测你就想抓到他的破绽找出军饷?”
当然不行。韩非这个人极为聪明,这一点卫庄能想到,他自然也早就能想到。再瞧他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想必是已经有了能够找回军饷的万全之策。
“所以我要请卫庄兄一起去看一场好戏。”
卫庄默然。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不过韩非从来都是不怕尴尬的人,纵然卫庄此时显然是在犹豫要不要再相信韩非一次。
不多时,韩非终于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尴尬地揉了揉鼻子问紫女:“他这是同意了……吗?”
我和紫女都仰起头看他,给了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
事实上韩非并不知道姬无夜藏军饷的地点,是以这也是我们大半夜了还在悬崖上吹冷风的原因。
我和紫女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终于,遥遥的山道上走了三个人。为首的自然是韩非,紫衣在夜风里飘飘然,而他脸上的神情也是如此,很显然刚才是狠狠地宰了姬无夜一笔。
后头跟着的卫庄脸上杀气很重,我多半也能猜到,应该是被韩非骗去当工具人了。
最末是去将军府捞他们的小张良,看到我们在这儿,就冲我们笑。
三人到后就坐了下来。
紫女殷勤上前替韩非倒了杯酒:“此处视野开阔,城中景致一览无余,公子可还满意?”
韩非笑盈盈道:“果真是个看戏的好去处。”
我伸着脖子朝山下望,心中边骂道,好你个鬼鬼,我就不信这么远的距离你能看到个什么东西。
紫女继续给卫庄倒酒:“公子又说玩笑话,半夜三更的哪里来的人演戏?”
韩非解释:“很快就有了,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卫庄表示懒得理他。
山崖上风有点大,看久了就容易眯眼,我正准备收回视线揉一揉眼睛的时候,却猛然瞥见卫庄那根发带的上方,似乎有一撮白色的东西。
等等等等,不应该啊,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他头上啊。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于是狠狠揉了揉眼睛再看。啊这,那东西果然还在。
这会儿的功夫韩非发现了异常,眼神在我与卫庄之间逡巡,末了他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就道:“红莲,你盯着卫庄兄看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他这样说,原本正不知放空看哪里的卫庄也侧过头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心说韩非你还真不做人,平时妹妹妹妹叫得挺亲,关键时候卖妹妹比谁都积极。
面对韩非这种蠢到我裂开的行径,再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兜底。于是我就在自己额头上方比划了一下,道:“你有呆毛诶。”
在场其余人都有点裂开,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也都十分丰富多彩。
韩非:你盯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