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星（十六）

。”

他打量着不远处歇斯底里发疯尖叫的女子，维斯黛尔愤怒地释放着体内的【戮杀】，将身边的一切都摧毁。可她砍倒一棵树，就又会迅速长出来一颗新的树，砍倒一片就会长出来一片新的树。无论她怎么破坏，这里的环境都能够快速再生。

诺亚并不感到惊讶，毕竟身边是造物者维斯塔利娅，这个宇宙里的东西都经过她手，在她眼里这无边广阔的鸿蒙宇宙就像自己的泥塑玩具一样。

神娅叹了口气，似有几分无奈：“雅塔雷斯自杀了。”

“自杀？”诺亚吃惊地愣了愣，不过片刻便恢复了正常神色，“没想到这雅塔雷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伤害她。”

早在歌冥星看到黑水晶棺材里的维斯黛尔时就已经料到了逆转命格的事，后来也从雷杰多那里了解了一些关于雅塔雷斯和维斯黛尔的事情。他们两的命运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并非坦途。

“我一直以为，你们都会像帝零一样，眼里只有宇宙，不会拥有感情。”

“怎么可能，”神娅脑海里不禁浮现了一只小小的老虎脑袋，嘴角掠起一抹不经意的淡笑，“一样东西只要有了自我意识，就不会再甘愿受人摆布。”

贪婪是念的本性。

诺亚能够理解，他是这个宇宙第一道光芒的化身，是纯粹而神圣的光之神。然，就是这样立于顶峰的他，也曾有过负能量。

只要是光能找到的地方，那就一定会有影子的存在。这是无法改变的性质。

诺亚走上前，看到了被维斯黛尔封在水晶森林圣坛正中央的雷奥尼克斯·雷，或许叫他雅塔雷斯更为贴切。他静静地躺在水晶棺之中，面色平静无血色，早已没有生命体征，只是一具尸体。

“黛尔，你先冷静点。你困住他的身体也没有用，他的心脏已经碎了。”这不知道是维斯塔利娅第几回解释，雷当初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但维斯黛尔始终都不相信。

歌黛神情恍惚了一下，眼泪顿时如泉忍不住地涌出，她乞求般地看向神娅：“碎了……那再重新捏一个就好了！姐姐，求求你！你再给他一个心脏好不好！求求你救救他！”

“我保证！我保证我以后就乖乖地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关我多久都没有关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维斯塔利娅看着维斯黛尔那疯魔的样子，不敢去看她那哀求的目光。她是造物者，但雅塔雷斯毕竟是与她同位于宇宙意识诞生的存在，无法如此简单地像修补宇宙万物一样修补他。

“诺亚……诺亚，你救救他……”见维斯塔利娅无动于衷，维斯黛尔将所有的希冀都投向了一旁的诺亚，“你一定有办法能够补救这一切，就算把我带回宇宙法庭接受惩罚也没关系……这些错误都让我一个人承担，与他无关！”

这些明明全是她自己一个人的错误啊！

“维斯黛尔，我不是来带你去宇宙法庭的。”诺亚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无情狠厉的戮杀者，如今为情所困的狼狈模样，唏嘘着心生出几分怜悯，“我确实有办法可以救雅塔雷斯，但我和雷杰多都没有十成的把握能成功，需要你的帮助。”

“只要能救他！”

“好。你还记得当年是如何打开正负宇宙空间链接的缝隙吗，现在需要你去把那道门再次打开。”

什么？！

“诺亚你疯了？！”神娅震惊地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正负宇宙的门一旦打开那意味着什么吗？”

诺亚怎么会不知道。正负宇宙是平行同时存在的，位于同一个相位之上。若是隔绝的通道相连，正负宇宙会相互重叠，负宇宙的负能量入侵吞噬这个宇宙！先不说这将会是一场残酷血腥的战争，若是失败，整个正宇宙都会毁灭！

诺亚回答道：“我知道后果，可我们的敌人远比我们想象之中的强大，利用普通的手段无法把它揪出来。这是我和雷杰多最后做出的决定。”

“维斯黛尔的【戮杀】能够撕裂开空间，所以当初敌人才会利用这点，教唆她打开那道门，企图侵蚀占领正宇宙。”

“等等！可是黛尔说她那时是遵从了……”维斯塔利娅刚要脱口而出，却在反应过来后猛得一僵，未说完的话卡在一半。

维斯黛尔替她补充完整了整句话：“是宇宙意识让我那么做的。”

“你的意思是宇宙它自己！”维斯塔利娅不敢置信。

诺亚瞥了一眼维斯黛尔，给予了肯定，道：“维斯黛尔当年的确没撒谎，是宇宙意识命令她打开的那道门。因为……”

诺亚拧了拧眉，神色凝重了几分：“雷杰多已经发现了宇宙法庭里存在着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