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爸爸。”
言栀点头如捣蒜:“嗯嗯,那现在就委屈你先叫我妈妈了。”
景行止:“……”
言栀喝了一口已经微凉的牛奶润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由于时间关系呢,台词我已经预先写好了,我可以念给你听。”
景行止唇角一勾,眉眼冷峻:“你还挺认真。”
言栀是傻子才会觉得他这话是在夸她。
“当然,不打无备之战,不提前合好我们穿帮怎么办。”她捏着纸张在他耳边展示自己努力的成果,沙沙声传入景行止耳中,闹得他心里不痛快。他伸手拨落她的手,“吵,没必要。”
这一拨弄,轻飘飘的纸张便踏着风没有方向感地乱窜。
“哎,哎哎哎哎!”言栀着急忙慌的声音传来,而后没了动静。
景行止眉头紧锁,侧耳听了半晌也没听出个所以然,他伸出手在四周摸索:“怎么了。”
这里没摸到,景行止就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摸。
他的脸色越发阴沉,阳光都穿不透脸上的阴翳,景行止厉声喝道:“说话!”
“砰——”
景行止双眼不能视物,盲人摸索之际被凳子绊倒在地,脑袋和手心都磕到了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他愣了愣神没有管。
他的反应异常迅速,就着在地上的高度接着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在空气中在地板上捞人:“芷嫣医生,说话!”
他的腿伤未愈,爬得很不利索,右腿几乎是在地板上一路摩擦被拖拽着前行。
言栀追回薄纸回身便见到景行止跪伏在地上,一步一伸手,那么清风霁月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人何曾这么狼狈过。
原来他也会紧张。
言栀暗骂自己幼稚。
她还当他们是十多年前的时候吗,还像学生时期那般你捉弄我,我捉弄你?
一切都不一样了。
还紧紧攥在手里的纸张下意识地松开,那纸瞬间没入风中,一飘一荡很快就没了踪影。
言栀快步上前,半跪在景行止面前抓住了他在空中胡乱飞舞的手:“我在这里。”
景行止搭上她的手,摸了一会儿确认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他很快就意识到他被耍了,俊脸比寒风更冷冽:“好玩吗。”他的目光没有焦距,瞳光涣散地望着前方。
言栀皎洁的眉眼低了下去,她深知自己这波是过分了,因此也没有任何辩解,道歉得很干脆:“对不起。”
“请你不要再跟一个盲人开玩笑。”景行止冷冷甩开了她的手,自己慢慢爬了起来,他拖着右腿一步一步地挪到桌子边。
盲人二字在景行止口中说出来总是有着强烈的违和感。
言栀沮丧地收回手,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看着他行动不太利索的样子,想扶又不敢扶,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悔之无及,好像存在即障碍。她的手护在景行止身边,小心翼翼地不让他发现,直至他安全回到座位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景行止虽板着一张脸,但也没走不是吗。
言栀在兜里抓了一把糖果塞到他手里,精乖道:“我跟你道歉,道歉礼物。”
景行止神色淡漠地撇过了头。
一颗不行,那就两颗、三颗、四颗……
直至景行止的手塞满了糖果,她才讨好道:“不能再吃下去了,你会烂牙。”
景行止可能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别出心裁的道歉。
冷意不知不觉冲淡了两分,他举起一颗糖果“看”了许久忽而笑了:“你倒大方,贿赂礼物、道歉礼物,各种礼物就这东西。”
言栀被呛得有点脸红,她噘着嘴就连嘴唇都在用力反驳:“谁说的,这是蜜桃味,这是葡萄味,这是西瓜味,这是菠萝的,都不一样的好不好,只有你有这个福利。混合味的,就你有。”
“啧。”景行止脸上嫌弃,但手里可没闲着,他将糖果全都扫进自己兜里才作罢,看得言栀忍俊不禁。
就他不幼稚?
谁比谁高贵啊?
景行止抱臂,一副大人有大量的语气:“我不是小气之人,你继续说。”
言栀还顾着笑呢,被这霸总姿态一摆弄,根本反应不过来:“啊?说什么?”
这人突然这么大方不会在想着给她埋坑下套吧……
景行止不禁怀疑就她这智商是如何进得了全俄最好的医院的,他嫌弃地皱起眉来:“你走后门进来的?”
言栀倒醒目起来了,化身为景行止肚子里的蛔虫,他这是将自己的智商踩在他脚底下死命地碾压啊。
言栀恍然大悟,但又没有底气,他实在比她优秀太多了:“我上学都考的第一好不好,这医院还是求着我来的呢。”
景行止冷哼一声,唇角流泻出轻蔑的笑意。
何必在这位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