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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师领导走后,斐约把给大家带的早餐分了。
他递给陈见一个茶叶蛋:“陈见,那你把其中一个部分改一下吧。”
陈见点头。
唐弈臭着脸,大马金刀地坐在小沙发上:“为什么是我?”
他带着点鼻音,像好几天没睡了。
斐约把装粥的塑料碗打开,往唐弈手里放了个勺子。
“没办法,刚好就看上你了。”
“放平心态,这次的演出比较简单。”
斐约转头问:“你们大一什么时候开始军训?”
范平霄搬了张凳子过来:“明天。”
他本来在有班委的群里,只要负责转通知就可以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有了兴趣,主动和斐约要求找点事做,现在已经正式成为动物园的一份子了。
斐约:“那赵斯看一下大家的课表,安排排练的时间。”
又问唐弈:“你这次要演出,海报和连环画册还管得过来吗?要不我去隔壁学院招募几个人做?”
唐弈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粥,听到他的话摇头:“花不了多少时间。”
然后冲陈见的方向伸出手。
陈见刚把手里的茶叶蛋剥完,唐弈的手就过来了。
她昨天睡得太晚,现在也不是很清醒,满脑子都在想刚刚那个领导的事迹要怎么写。
见唐弈催促般冲她扬了扬下巴,她又想到昨天对方叫她“陛下”时的语气。
陈见轻轻“啧”了一声,把茶叶蛋掰成两半,塞回完整的蛋壳里,放到唐弈的手掌:“喏,只有半个。”
语气相当小气。
唐弈无言又好笑,“我是要纸。”
他干脆直接站起来,弯腰过来抽纸,凑到陈见耳边轻飘飘笑了一声,“谁稀罕你这半个茶叶蛋。”
陈见瞪他一下,接着低头吃茶叶蛋。
大部分人下午还有课,斐约要和其他社长、班委开会,商量军训汇演的事情,507就剩陈见和唐弈两个人。
唐弈看人走得差不多了,从抽屉里掏出烟和打火机,要抽一根提提神。
阳光洒在小沙发上,他支了一条腿在扶手上,半个身体在阴影下。
唐弈手里拿着塑料纸杯,“还不走?”
陈见把所有的垃圾收到纸箱里,叉腰指着画布:“画完。”
唐弈挑眉,走到画前。
他指了指画着陈见的地方,这一块还没完工。
“喜欢穿红衣服还是绿衣服?”
陈见从一排刷子里挑出蘸黑色颜料的递给他:“你自己留着穿,我要黑色的。”
唐弈把烟扔进纸杯里,拎出平板给陈见。
他们像昨天一样,昏天黑地干了一整天。
终于到收尾的时候,陈见往后退几步,举起手机拍了一张。
剥离开像是干巴的浆糊块,结合起来却是一副漂亮庄重的画。画里的陈见衣着单调,在高超的手法下,连黑色都显得神秘而瑰丽。
陈见想,文字和绘画都是神奇的艺术。
唐弈在抽屉里翻出一包卡在保质期里的湿巾撕开。
陈见感觉自己下巴一凉,转头疑惑看着唐弈。
唐弈垂着眼皮:“你现在像只花猫。”
白炽灯下,将他的骨相勾勒得更出挑。
陈见接过湿巾,心说难怪那么多人前仆后继。
她扫了唐弈一眼:“你也是。”
唐弈满不在乎道:“我回去再洗。”
他一看时间,“太晚了,明天我来收拾。”
陈见点头,和他把窗户还有灯关好,一起下楼。
风和蝉鸣裹在夏夜里,陈见的手机响了两声,她都没理会。
唐弈的声音悠悠响起:“陛下,打个商量行吗。”
陈见问:“什么?”
唐弈道:“你改的剧本,词能短点吗?”
“为什么?”
唐弈想了想,“因为真正的领导都只说有用的话。”
陈见挑起眉,“老大说你一直负责海报绘画的模块,你以前是不是没有上过台?”
唐弈不置可否:“所以,行吗?”
陈见:“唔,我考虑考虑。”
唐弈在路灯下侧身,偏头看着陈见:“你……”
“唐弈。”
他刚想说什么,路边经过五六个人叫住了他。
陈见正想探头看看,唐弈往右边走了一步,正好把陈见挡住,两个人的影子都叠在一起。
他的手从兜里伸出来背到身后给陈见打了个手势,然后懒洋洋应了叫他的人一声:“巧啊。”
周维之和几个同学刚从实验室出来,他倾身往唐弈后面看了两眼,都被唐弈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