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乏力的提不起一点力气，被□□击中的皮肤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的场景一睁眼已经不记得什么了。新垣梅梅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才因为眼睛的干涩而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听到了楼道里有些沉重的呼吸声，新垣梅梅却不准备开口让站在楼道里的人进来，她现在只觉得很累。

但是，夜蛾正道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屋门，带来了新垣梅梅最不想听到的消息。“斋藤死了，从今往后我将接替他的工作成为你的监护人。”夜蛾正道正襟危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看着从被子下延伸出的杂乱无章的管线，他无法想象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新垣梅梅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夜蛾正道知道，作为在场唯一的成年人又有五条悟和那个被斋藤招收进高专名册的男生在，他难免会被当作虐待儿童的变态。

“为什么不让拥有反转术式的咒术师来为梅梅治疗？”三个小时之前五条悟睁着他那双钴蓝色的眼睛质问他，即使还未成年，但这位拥有传说中无下限和六眼术式的咒术师已经隐隐的散发出一种压迫感了。夜蛾正道移开了视线，只解释道因为还没有真正的危及到她的生命，所以高层不会允许被保护的反转术式随意的出入高专结界的。

这样蹩脚的理由谁也说不了，夜蛾正道明白，但是奇怪的，五条悟似乎是接受了这样的条件。夏油杰将手搭在五条悟的肩膀上，就在刚才他沈珂的认识到了自己实力上的不足，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能够从那只咒灵的手里救下梅梅吗？

他不确定。

监视器里，病床上的女生睁开了眼睛，她很平静地看着天花板，情绪看起来很平稳。夜蛾正道起身，他要去做坏人了。

夜蛾正道停止了回忆，他看向新垣梅梅的脸，想象中女生质问的情绪并没有出现，反而侧过头看向自己，那双蓝色的眼睛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这双眼睛让他再一次想起了不久之前才见过的五条悟的眼睛，相似却也不同。真的要形容的话，夜蛾正道搜刮了脑海中的所有词汇发现除了平静他找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新垣梅梅的眼睛。

那是一种看透了一切的平静，好像没有什么能够触动她的情绪，可分明新垣梅梅的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

“我叫做……”

“夜蛾。”新垣梅梅开了口，她的嘴皮有些干裂，喉咙因为长时间未进水而变得沙哑，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有些嫌弃的皱起了眉头，看到夜蛾正道有些疑惑的表情，新垣梅梅忍着难受解释道，“我们见过的，在审讯室里。”

新垣梅梅还记得自己在那间全是封印的审讯室中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夜蛾正道。当然夜蛾正道本人也记得这件事，只是对于自己是否有过自我介绍有些恍惚。

“关于斋藤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们的判断有误，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夜蛾正道不太适应如何与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交流，高专中他负责的学生们大多都是性格跳脱的，也许在斋藤口中的新垣梅梅也是性格跳脱的那种，但即使是再活泼的人，当她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也会变得脆弱。

“你不需要因为这件事而对我说抱歉。”新垣梅梅无法忍受地舔了舔自己干裂起皮的嘴唇，喉见干涸的不适感让她很不好受，她微微仰起脖子看向床头空荡荡的桌子，有些难受地说道，“可以，给我一杯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