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救星
锈迹斑斑的镰刀“哐当”一声,在地面上弹跳了下,刀尖没入了泥地一寸。
“梆、梆、梆”三声沉闷的敲打声响起后,梁才雪才挣扎着抬起摔得失去知觉的脸,只见,一根三倍于手臂粗的木棍在野猪的头骨处断裂成了两半。
断口处的木屑四射而出。
梁才雪愕然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只见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的南元,双手按住了野猪的后背,以标准的跳山羊姿势跃到了另一边,堪堪躲过了野猪的“尥蹶子”。
野猪猛得回转过身,鼻孔“哼哼”地呼着粗气,两只后蹄反复扒拉着泥土,猪脸正对着南元,前半身微微向下倾,蓄势待发着。
这是一只哺乳期的母猪,肚皮下两大排乳.头鼓鼓胀胀、摇摇晃晃的,几乎垂到了地面上,显然奶水很是充足。
南元目光狠厉的与母猪对视,身体绷直了,手臂上的肌肉贲张,明显也不是个善茬。
母猪扒拉完一个坑,又换了个方向继续扒拉,两只后蹄子踩在两个浅坑中,周围全是被刨出的松散泥土,显然在审时度势的等待时机。
两方正僵持着,只听南元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小妞,把镰刀扔过来。”
梁才雪依言从地上爬起,双手握住镰刀的手柄,将其用力拔出。
结果手一抖,滑落的镰刀差点没穿破她的足背,好在她及时下蹲接住了。
右手虎口处麻麻的,梁才雪为难地看向南元:“我……我的右手扭到了,提不上劲,可能会扔不准。”
南元:“你尽管扔。”
在南元给的勇气下,梁才雪心一横,上半身往后倾蓄力,十只脚趾微微蜷起,抓牢了地面,随后高举起镰刀瞄准了南元的方向往前用力一掷——
“啪叽”一声,镰刀不带任何反弹的以刀面落了地,距离是够的,就是准头有点偏,歪了将近九十度,讽刺的跟两个人连成了个等边直角三角形。
“……”
“……”
“小妞,你这刀能砍得断草不?”南元气笑了,本以为扔得歪点偏点都无妨,他跳起来扑过去接都行,不曾想,对方的准头直接歪去了喜马拉雅山脉。
梁才雪尴尬地回笑道:“使点劲的话,细树枝也是可以砍断的。我……我妈说了,刀太锋利了容易弄伤自己。”
内心打着鼓:我都说了我扔不准的嘛!
历年清明节,这把破镰刀都不曾搁磨刀石上磨过,这才两面都是褐色的锈迹。好在杂草跟枯树枝不比猪肉猪骨头,一点点锋利度的铁片就可以砍断。
南元似利箭般窜出准备抢刀,结果野猪似乎猜出了,这关键性的武器将决定自己的生死,于是疯了似的不管不顾朝南元冲了来,想要阻止他。
畜生到底蠢笨,顾头不顾尾,每次蓄力只埋头往一个方向直冲,南元几次弹跳与翻滚后,就捡起了掉落的镰刀,随后毫不迟疑的对准野猪的面门砍了下来!
“咚”的一声钝响,比斩骨刀剁牛头骨时听着还要惨烈——厚度不孬的镰刀却瞬间断成了两截,连着刀柄处的那半,豁口处嵌入了野猪眼睛与鼻梁之间,伤口不小,汩汩的溢出的血流了野猪满脸。
野猪怒吼着惨叫一声,前蹄够不到残刀,脑袋就往一旁的土坡上撞去。
好在镰刀锈得实在厉害,刀刃不锋利了不说,内部氧化了一部分,嵌入的也并不深,它只撞了两下,残刀便掉落了。
南元使主力的右手,自手腕处为分割点,手掌以非正常的角度垂直向下,显然是用力过猛,给手腕震脱臼了。
南元用左手用力一抬右手,令人牙酸的“咔哒”声过后,他伸展了下手指,右手又能重新活动了。
大概是很疼的。
梁才雪盯着他几欲拧成“川”字的眉头,得出了与他潇洒的动作相反的结论。
野猪尖嘴长脸,满是黑毛,本就长得丑,如今鲜血淋漓又凶相毕露,显得更加面目可憎了。
野猪原地蹦跶着,朝天狂吼声后,半点不带犹豫的朝南元再度冲来,它张大了嘴,露出满嘴的尖牙,似乎要将南元一口吞下。
“猪急了都咬人,小妞,你偷了它的崽不成?”
南元冷笑了声,双手抓住了野猪的獠牙,随之借力坐上了它的后背,他腾出一只手,五指紧握,一拳接着一拳往野猪薄弱的额头上招呼。
梁才雪:明明是因为你快把人家天灵盖掀了它才发疯的!
一拳比一拳用力,带起呼呼的风声,砸下第六下的时候,野猪的眉骨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了一小块——
与此同时,野猪狂暴的怒吼声戛然而止,身子晃动的动作也明显僵硬缓慢了许多。
南元收回了拳头,双手紧紧地抓住野猪的獠牙,趴伏在它的脊背上,以免被颠下去。
同时浑身不受控制的细速颤抖着。
梁才雪见时机到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