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掉
那只香囊是她练习给皇祖母绣生辰礼物留下的试验品,因是自己第一次绣成功的东西,沈妙才留下自己带,不想那日忘记摘下那只香囊了,
如今要找理由拿回那只香囊,还得圆滑些,否则要弄巧成拙。
这思来想去,恐怕只有找大哥帮忙才行,
沈妙打定主意,待大哥下值了便寻他提出此事,
当晚,沈霁川得知此事也皱眉,当时走的太急,竟然将香囊忘记了,小妹与周琰虽然有婚约,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议论两人私相授受,这事便没有这么简单了。
收回思绪,沈霁川立即表示:“明日我亲自去一趟拿回来,”
沈妙点头,有大哥去,她便放心了,
第二日,沈霁川下值前,想了想,先进宫将周琰的伤势告诉皇祖母,并肯定周琰身子并无大碍,修养一段时日便可,
刘太后放了心,赏了些补品和其他的东西给周琰,并让人随沈霁川一起将东西送到辅国公府,
沈霁川到辅国公府时,国公爷正在追风堂冲周琰发火,为的正是昨日白焰差点伤了郡主一事,
国公爷怒火中烧:“昨日若郡主有个闪失,你便是陪上你这条小命,也要牵连整个国公府,”
杨氏昨日明明已经敲打过府中的下人,不许向国公爷提起此事,谁知此事还是传到了国公爷的耳朵里,
周琰早已习以为常,只淡淡的反问:“你不是都拿到免死金牌了,还气什么?”
说的是先帝给的承诺,
这话直接让国公爷跳脚,“逆子,你还敢顶嘴,今日起,你去祠堂给我面壁思过三日,”
杨氏忍不住了,低声道:“国公爷,炎儿手臂还伤着,这恐怕不妥,”
国公爷怒视杨氏:“慈母多败儿,看看你惯得他成什么样了?”
杨氏一静,没有接话,
争吵声传到外头,下人们都低头屏住呼吸,心中猜测是谁将昨日的事情告诉国公爷的,
这时,门房小厮从外头跑进来,喘着气大声喊:“国公爷,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赏了东西,沈世子也跟着一道来了,”
里头的争吵声当即停下,片刻,国公爷提着衣袍匆匆下了台阶,往前院赶,国公夫人杨氏也小跑着跟上,唯独周琰懒洋洋的,看不出一丝着急的模样,
待周琰到的时候,宫里的人已经留下东西,退到外面去了,只有沈霁川还端坐着,见到周琰,沈霁川立刻站起身,对周琰道:“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琰挑眉,随即点头,他先冲皇宫的方向拱手感谢太后,然后才随沈霁川走到外面的影壁处,
沈霁川立在周琰的对面,并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本世子今日是来拿回昨日被世子的爱宠衔走的东西,”
周琰一顿,随即歉意道:“不是我不给,而是白焰不懂事,将东西咬坏了,”
沈霁川不为所动,“无妨,坏了也没事,”
周琰心里低嗤:不就是想拿回香囊,他偏不给,
“坏了的东西留着干什么,我已经让人烧掉了,”
闻言,沈霁川双眸微眯,目光犀利的审视着周琰,在评判他话里的真实性,
周琰任由沈霁川审视,面色没有一丝变化。
良久,沈霁川转回头,沉声道:“但愿小世子你没有说谎,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便转身离开,
周琰盯着沈霁川的背影,扯了扯唇,
沈霁川回府后告诉沈妙,香囊被咬坏了,周琰便让人烧掉了,
沈妙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什么?”沈妙没想到,她第一次绣的香囊没有葬送在白焰的口中,反而被周琰一把火烧掉了,
沈霁川安慰她:“烧掉了也好,日后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沈妙很无奈,但也只好这样想了,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那个香囊绣的也不好,她重新绣一个便是,
进入六月,酷暑炎热,
周萧收到周琰传去的消息后,当即带人快马加鞭从泊洲赶往杨洲,在扬州秘密查探几日,确定了另两个行标出自哪两家木材行,算上他们在泊洲找到的那枚,三枚行标的信息确定下来,
扬州这两枚行标所代表的木材行,分别叫胜林木材行和旺和木材行,都是扬州首富林相林的产业,而泊洲的则名为西力木材行,是一位波斯的富商的产业,
只是确定这三枚行标所属的木材行还不够,周萧还需拿到郡主府里那批木材确实是这三家木材行所售的证据才行,
杨洲商业贸易繁荣,当地人擅经商,警惕性也高,周萧一行人又是隐瞒身份查探,难度便有些大,
经过几日,几人所获信息依旧没有进展,周琰思虑良久,提笔给三叔父周岁行写了封信,请他帮忙,
周琰毕竟是习武的,身子骨硬朗,修养了十来日,手臂上的断骨便愈合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