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嵇家到底是遭了什么祸,才会娶了戚氏女。”
“可不是,郎主长得俊,现在又是圣人身旁的红人,就是娶金枝玉叶也是使得的。定是戚家父女使了什么腌臜手段才高攀上的嵇家,不然这嵇家主母岂是戚氏能当得的?”
“小声些,榻上躺着的那位好歹也是咱们的主母。”
“什么主母,新婚那晚郎主可是连新房的门都没踏进去。且不说郎主不喜,便是老夫人和三姑娘都没把这人放在眼里,在这府里又有谁会把她当成主母?”
往里间瞧了眼,又道:“更别说现在戚氏还烧迷糊了,哪里还听得见我们的话?”
另一仆妇觉得也是这个理,随即道:“这么说,过不了两年,戚氏便会被休弃?”
“休弃也算是好的了。我仔细打听过,郎主还在安州府衙当差之时,不知因何事被戚氏父亲关押起来用了私刑。在榻上休养了整整一个月才能下榻,可见伤得有多重。”
“不对呀,若是戚氏父亲关押过郎主,为何郎主又同意娶戚氏?”
“所以说他们父女好手段,不然怎会联姻。不过他们联姻的目的显然是要落空了,郎主被用了私刑,肯定是记恨在心,说不定等着时机报复回去呢!”
仆妇的话并未避着人,也就传入了里间。
躺在榻上的女子自是听到了。她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一双杏眸里边蓄满了泪水,紧攥着被子的手也在瑟瑟发抖。
如那两个仆妇所言,她确实把那朝中新贵得罪得彻底。现在又嫁入了嵇家,肯定是没活路了。
想起她方才昏睡时做的梦,泪珠落得更狠了。
方才她梦到自己是活在一本话本中,只有笔墨不多的小角。
话本里只说她是那反角嵇堰的短命原配,是个又蠢又骄纵的女子。
因愚蠢,所以傻傻的被人利用陷害当时还未发迹的嵇堰。
那时他们二人在郡王府被抓奸在榻,她控诉是嵇堰强迫的她。
在郡王府夜宴时,邀她去那屋的人,是她心仪之人的妹妹,也就是郡王府的县主。
青源县主邀她去喝茶下棋。
她一心想着做郡王府的世子妃,自是愿意与县主交好,便应邀而去。
可不知为何,临近屋外,便有人唤了她的婢女帮忙,还道屋中没人,让她进屋稍等片刻。
可谁想,一入那黑漆漆的屋子,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一双炙热的大掌以蛮横之势拉到了床榻上。
那滚烫强壮的身体压下之际,她被吓得失了分寸,哭喊着让那人放了自己。
不想,多闻了几下屋中浓香,她也迷了心智,缓缓攀附上那烫人的男体。
滢雪浸淫话本两年,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在话本中层出不穷。一想,或许这男人也中招了。
可脑子明明清楚中了招,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
那会她不管男人是否与自己一样,她只知自己是恨极了这个人。
她在男人的肩上发狠了咬,直至嘴巴发麻血腥味弥漫在齿间她也不放。
她咬得越狠,那男人便撞得越狠。
一时荒唐,等男人恢复了些许神志,房门被踢开,一张薄衾直接把戚滢雪盖得严实。
两个婢女从外入屋中,待看到床榻的凌乱和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不禁一惊。
男子脸色阴沉,可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捡起地上衣衫,绑在腰间后,到了屏风后穿上衣物。
两个婢女面面面相觑,但还是不敢多思,邃查看薄衾之下的戚家姑娘。
瞧到戚家姑娘的模样,都吓了一跳。
戚家的娇娘是真的遭罪了。
本欲给没了力气的戚滢雪穿上衣裳。可衣裳被撕破,已然不能遮体,只能出了屋子让外边的人准备一套衣裳。
院子外头早已被人团团包围,几乎水泄不通,也不怕屋中的人逃跑。
待给戚滢雪穿好衣裳,其父戚铭鸿才领心腹入内。
见到了父亲,有了靠山,恢复些许神志的戚滢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控男人毁她清白。
戚铭鸿只有滢雪一个独女,自是当成眼珠一样看待。听到这控诉,哪里还能理智,拔了刀猛然向人砍去。
男子也不躲,那刀子从肩胛砍下,血液喷洒,吓得戚滢雪昏迷了过去。
见爱女昏迷,戚铭鸿才恢复理智,让婢女把女送出屋子,余下之事他来解决。
郡王府自知理亏,把院子的人都清了,又让人噤口。而那男人也让戚铭鸿自行处理。
戚铭鸿命人把其捆绑,直接带回了府衙,囚在牢中用以鞭刑。
原想着折磨他一段时日,再把人给彻底废了。却不想生出了变数,这人竟摇身一变,成了圣人亲封的亲勋翊卫羽林中郎将!
禁卫军皆是圣人亲卫,前途无量,可谓